雲瓊微微抿平了嘴,感到有些懊惱。
他好似又一次輸了,無論是身體上,還是性子上,盡管對比的那邊的人也是他自己。
那頭欽元冬單手托着自己的彩頭,回到自己原來的位置上,還沒盤腿坐下便先原地掃了一圈,奇道:“咦,将軍,那紫袍官呢?”
雲瓊這才意識到,自從他沉默以來,白若松也許就沒有開口了。
他終于轉動了自己僵硬呢脖子,看向自己逃避了一晚上的側邊。
原先坐着人影的位置已經變得空空蕩蕩,隻有地上被壓得伏地的幹枯牧草,還能看得出這裡原先坐了一個人的微妙痕迹。
“她回去了。”雲瓊轉正頭顱,拾起旁邊的枯枝去撥弄眼前的碳火。
“這,這大半夜的,她一個文官自己就回去了?”欽元冬有些遲疑,“不會出什麼問題吧?”
她可不想到時候背鍋。
噼啪一聲,火焰躍動起來,烘烤着雲瓊的側臉。
他面色平靜,身上已經隐隐有了未來的内斂模樣。
“不會的。”他頓了頓,小聲道,“下次,我一定……”
後頭的聲音太小,淹沒在了兵卒們的聲音中,欽元冬沒有聽清。
她你是莫名覺得雲瓊似乎有些不一樣了。
另一邊,白若松從禦書房的桌案上擡起頭來。
熬夜的不止是她,還有闵仟聞和徐彣。
闵仟聞趴在桌子上睡得正香,有些微微的呼吸聲,徐彣卻已經衣冠整齊地站在書案前,正在把奏折分成兩邊。
三人同當輔國大臣,多多少少也是有争吵和意見不統一的情況,徐彣手裡的正是她們整合意見後,最後批奏的那一批,到底還是駁回的多,批準的少。
“醒了?”徐彣道,“雲将軍在外頭已經等你許久了。”
白若松這才發現,外頭已經天光大亮了。
她慌忙起身,趴睡了一晚上的手臂有些麻,把她難受得龇牙咧嘴,緩了好一會才慢吞吞走出議事堂。
雲瓊果然在議事堂外的廣場上等她,一身官袍,腰佩魚袋,站在那裡直通通的,如松如柏。
看見白若松出來,他面無表情的臉上頓時露出一個緩和溫柔的笑容來。
白若松:“累了。”
雲瓊走近幾步,轉身,十分熟練地半蹲下身體,白若松一下跳了上去。
雲瓊核心力量強大,被整個撲上來,身體晃都沒晃,向後一托,穩穩當當站了起來。
路過的宮人目不斜視,對這一切習以為常。
白若松趴在雲瓊肩膀上,用自己的下巴去頂他突出的斜方肌,打了個哈欠,道:“我又夢到你了。”
雲瓊低低“嗯?”了一聲,胸腔發出震動,傳遞到背後,讓趴着的白若松感覺酥酥麻麻的。
“就是青澀的小将軍啊。”白若松解釋了一句,還咂摸了一下嘴,“經不起一點逗弄,随時随地都能臉紅,可愛極了。”
雲瓊沒有回答。
等二人一路回到将軍府,白若松沐浴補眠的時候,才意識到雲瓊沒有回答不是不在意,而是要跟她秋後算賬。
他對她的喜愛膨脹到極緻。在她耳邊喘息。
“要看嗎?”他知道她喜歡得不得了,盡管耳垂連着脖子都通紅一片,還是用一張鎮定的臉,手中動作着自己在她面前表演。
白若松咽了唾沫,點頭。
他表演完也不見疲憊,帶着生理性淚水的一張臉湊上前來,一遍一遍服務着她,把她送上雲端,到最後面容上都亮晶晶的。
“喜歡嗎?”一片狼藉後,雲瓊敞開懷抱,讓白若松靠在自己已經沐浴過後,清爽的胸膛前。
白若松鼻尖在他柔軟的胸肌上頂進去一個凹陷,她蹭了蹭,困倦襲來,隻迷迷糊糊“恩”了一聲。
在睡過去之前,她聽見雲瓊似乎又說了句話,但是她不太确定。
他說:“他做不到我這樣。”
他是誰?
白若松混沌的腦子還沒想明白,就已經沉入了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