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松:“那你還天天和她一起慶祝喝酒,你們又不是一個黨派的。”
佘武心虛地挪開視線:“她這人吧,樣貌生得還不錯來着。”
原來還是看臉。
看來佘武顔狗的這個特性是治不好了。
“賭坊的事情便拜托你了,時間不早了,我還有其他事情。”
說完,白若松繞開佘武就想往外走,結果被佘武一把扯住了手腕。
“你等會。”佘武目露懷疑,“你能有什麼事情,是不是想去探賭坊?”
“你怎麼!”白若松嘴唇翕動半天,忍住了那些髒話,耐着性子道,“我怎麼不能有事了,我一天到晚雜事多了去了,真的不是要去賭坊,我連賭坊的門朝哪裡開的都不知道!”
佘武仍然不信:“你看着就像是會天天蹲大街,就為了尋一個賭坊的門朝那裡開的人。”
白若松氣笑了。
她不得不承認佘武對她着實了解,如果沒有刑部司那些堆成山的文書,還有等着她搬家的小院子,她說不定真會這麼做。
“我還真沒法反駁。”白若松用另一隻手摁了摁眉心,解釋道,“但是我現在還有别的事情。”
說着,白若松簡單解釋了一下自己那個院子的事情。
佘武聽完,突然萬分高興地一拍手道:“這算什麼事情,我給你解決,走,咱們先去吃個飯。”
她拉着白若松一路來到“渡月”外頭,一推門入内,裡頭居然空無一人。
白若松略略詫異:“你們不是在一起喝酒嗎,她們人呢?”
佘武不在意道:“是姜仲臨非要慶祝,自然是在她自己的包廂。”
她伸手招來跑堂,前前後後點了數十道菜,白若松不得不一邊拉着她的手臂,一邊捂住她的嘴,來阻止事态的失控。
“夠了夠了,吃不完的,求你了。”
佘武扯開白若松的手臂,惱怒道:“白若松我是不是太給你臉了,誰允許你趴到我身上來捂我嘴的!”
“好好好,是是是,對不起對不起。”在跑堂驚恐的面色中,白若松親自為佘武斟了茶,塞到她手中,“你消消氣,别跟我一般計較。”
佘武也是裝兇吓吓白若松罷了,白若松一遞台階,她自然而然就下了,端着茶盞飲啜了一小口。
跑堂敬佩地瞧了白若松一眼,轉身退下了。
門被關上,隔絕了其他人以後,佘武放下喝了一口的茶盞,自懷中掏出幾張契書道:“來,瞧瞧吧,有安邑的,有宣平的,也有新昌的,你瞧瞧哪個宅子給你的意。”
白若松一開始還以為佘武開玩笑呢,結果接過那幾張契書,仔仔細細一瞧,果真是三處宅子,還都是大宅子,最小的也有二進。
安邑區、宣平區、新昌區,這三個區都毗鄰東市,是玉京最最昂貴的地段,有價無市。
白若松手中摸着這三張房契,感覺自己的手臂都在顫。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手握北京四合院的大戶人家的感覺?
跑堂很快就把幾盤炙肉端了上來。
佘武之前光顧着交際喝酒了,都沒吃幾口東西,現在餓得慌,摸着筷子就塞了幾口油汪汪的炙肉,對白若松道:“你那院子早該換了,破得都不像是能住人的樣子。”
白若松驚詫道:“等會,你曉得我住哪?”
佘武翻了個白眼:“你又不是什麼密探,住哪裡我稍微一打聽不就知道了?”
白若松之前躲着佘武的時候,還會慶幸她不知曉自己住在哪裡,所以隻能在下值的路上堵自己,要是追到小院子來就真是躲都躲不過。
如今想來,自己住的地方也不是什麼保密的地方,她打聽不到才奇怪。
白若松這麼一想,突然就對佘武有所改觀了。
她雖然表面大大咧咧,毛毛躁躁看起來極為不靠譜,其實内裡還是有所分寸的,也算是粗中有細。
“我一年月俸加起來才三十多兩。”白若松花費了自己全部的毅力,才把那幾張房契推還給佘武,痛苦地别開臉道,“我租不起這些。”
“租?”佘武像是頭一回聽到這樣的話一樣驚訝,樂了,“不用租,你挑一個走呗。”
白若松突然想起了自己上輩子,經常在網絡上看到的那個梗——如果自己的閨蜜是富二代會怎麼樣。
人們利用自己有限的想象力,去幻想自己這個富二代閨蜜會給自己送房送車,帶着自己到處出國旅遊,指着奢侈品商店裡面的包包說:“都包起來送你!”
此刻,白若松也突然帶入到了一絲絲的爽感。
她抿着唇盯着自己手中的房契,最靠近東市的安邑區的甚至是個三進的宅子。
三進是什麼概念?
白若松辛辛苦苦在朝堂之中兢兢業業一輩子,也混不到這麼一個三進的官舍,畢竟那都是三品以上大員才能擁有的待遇。
等等,三品以上大員才能住的三進的官舍,佘武能随随便便提出來三張?
白若松擡起頭來,漆黑的眼眸目光灼灼盯着佘武。
“佘武。”她問,“這些房契是哪來的?”
佘武夾炙肉的手抖了抖。
她放下筷子,掩飾一般喝了口茶,清了清嗓子道:“我可是尚書令之女,幾間宅子還不能有嗎?”
“你都沒成婚。”白若松毫不留情地戳破了她的謊言,“沒成家便不可能有自己的私産,最多手上也就捏了一些家中的零花,是不可能買得起玉京三間宅子的。”
佘武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她以前就因為白若松生得好,脾氣好,腦子還聰明,一門心思想跟人家結交。
但是現在,她無比希望,白若松的腦子可以少聰明一些。
白若松:“你别裝死!”
“行了行了,我說。”佘武揉了揉太陽穴,雙手抱着茶盞,摩挲着光滑的杯壁,片刻後才做好了心理準備,開口道,“這些房契是我娘給我的,她讓我......”
她頓了頓,艱難道:“讓我務必想方設法送到你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