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了。
直覺告訴祂,宇宙間最大的樂子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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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爺,我說真的,你将他帶回來到底是為了什麼?能不能讓他别哭了。”有着深藍色頭發的青年無奈攤手,“我都不敢看他,他哭的我心都要碎了。”
“嗯哼哼,你管我?”頭上戴着狐狸面具的少女語調輕靈,像是在吟詠唱歌,她拿了一塊方巾扔給青年,“去,給他擦擦臉。”
“喲喂我的花火大小姐,您自個兒怎麼不去?”青年任勞任怨,還是小心翼翼靠近正沉睡着卻無聲啜泣的少年給他擦了擦淚水,又低頭看了看少年的臉。
少年有一副好皮囊,白金色的發絲有些淩亂,沾了淚水貼在宛若白瓷一般的臉上,青年伸手替他撥開黏住的發絲。
他睡得并不安穩,眉端緊蹙,濃密纖長的羽睫輕顫着,好似振翅欲飛的蝶。
眼尾暈開有些病态的紅,像揉碎的紅梅,這會兒淚水順着面頰滾落在枕上,更顯得他脆弱。
青年捂住了心口,像是被蠱惑一般怔怔低下頭,眼看就要貼上少年微張的略顯蒼白的唇。
“嗷!”青年怪叫一聲,捂住被厚重的書籍砸到的後腦勺,好半晌才回過神來,“嘶……下手真狠啊花火。”
花火背對着他,吹了吹手指,語氣輕描淡寫,“樂子神在上,如果我不狠一點你現在就要像條哈巴狗一樣貼上去了,是不是還想貼着他嘬一嘬舔一舔?用你又髒又臭的嘴去吻他?”
“阿哈已經回應了祈願,現在,這個人已經是阿哈的未婚妻子了,他的身上「歡愉」的氣息那樣重,你沒發現嗎?”
“你要是真的親上去,你就完蛋了,桑博。”
被稱作桑博的青年面露難堪,從地上爬起來,也不敢再看少年了,對于花火的話還是有些不滿,“喂喂,再怎麼說我也是你的同伴吧?哪有你說的那麼不堪。”
不過等他聽到花火說阿哈回應了祈願的時候露出了更加古怪的表情。
“不是,花火大小姐,說真的,你把他獻給阿哈作新娘子?你沒事吧?”桑博語氣誇張,“而且你說阿哈還回應了祈願,這可真是太歡愉了。”
桑博深呼吸幾口氣,努力平心靜氣,“你真是……連阿哈的樂子也敢看。”
“差不多吧,他的身上居然有那麼多的星神賜福,你不覺得很有意思嗎?”
“阿基維利,藥師甚至是納努克和岚,他或許和這些星神的關系很不一般,可能以前是朋友,是親人,當然,也可能是愛人。”
“如果真的是愛人……”花火面上浮現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不是有傳聞說阿基維利在作為人類未升格成神的時候有一個非常恩愛但最後死去的妻子麼。”
“瞧瞧,多麼動聽的甚至可以登上星際和平日報的标題啊,《阿基維利早逝的亡妻複活後成了阿哈的新娘》,啧啧,多有趣啊。”
花火轉過身來,眉眼彎彎,“不用想都知道這會引起多大的轟動,這才是我們假面愚者該看的樂子啊——”
“到時候再把星穹列車扯進這片渾水,哈。”桑博明白了她的意思,也跟着笑,“花火小姐,您真是個天才。”
花火挑眉,看着桑博,“你知道我是在哪裡發現他的嗎?”
“在哪?”桑博擺出洗耳恭聽的模樣,花火也沒賣關子,輕哼一聲,“步離人部落的禁地。”
“不,等等,先不說你在哪發現的他,看他的樣子,是天環族吧?為什麼會流落到豐饒民的屬地去?”
“而且你一個假面愚者,去那裡做什麼?”桑博有些意外,半開玩笑地詢問,“難不成你的哪個相好的在那?”
“嗷嗷嗷别打!”
花火收回武器,翻了個白眼,“老相好?虧你說得出來這種話,步離人什麼樣子你我還不清楚?”
“誰知道他為何會出現在那裡,而且,沒有光環也算天環族嗎?”
“我發現他的時候步離人也在商量将他獻給藥師,我就先把他搶了過來獻給阿哈了。”
“當時還有不少步離人為了他的歸屬大打出手,搞得血肉模糊的,惡心死了。”
“不過嘛,我可真是個好人,阻止了步離人差點又一次的分崩離析。”
“你還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問題,沒有問題。”桑博舉手投降,“您玩的開心就好。”
“不過你有點不尊重這位小先生。”桑博搓搓手指,“這樣不顧他的意願将他獻給星神……”
“哦,樂子神在上,最後的怒火當然是由阿哈自己承擔了。”
“嗚嗚嗚,我隻是個可憐的為了頂頭上司婚姻操碎了心的一個人啊。”花火笑得不懷好意,微微彎了彎眼睛,嘴上說着哭訴的話。
等她表演夠了桑博才開口打斷她,“好了花火,這件事以後再說,聽說家族給假面愚者也發了諧樂大典的邀請函?邀請函給我留一張,到時候我應該就能脫身了吧,也要好好犒勞一下自己,放松一下咯。”
“嗯哼?當然沒問題。”花火爽快答應,“之前我還擔心沒人陪我一起去看熱鬧呢。”
“看熱鬧,姑奶奶,你下次别頂着我的臉去找樂子就行了,别人找上門來我可真招架不住。”桑博哀求着,“我老桑博也是要面子的啊。”
花火不置可否,轉頭就開始下逐客令,“好了桑博,貝洛伯格應該還處于水深火熱之中吧,你的飛船已經添好燃料了,你走吧,這兒不需要你了。”
“那行,回見了花火大小姐,我的面具記得幫我收好。”桑博聳聳肩,對她行了個紳士禮,又深深看了一眼躺在床上不知何時能醒來的少年,很快離開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