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松開我。”
“好的。”商凝聞言松手,發現自己的手被牢牢攥着。
秦舒一臉得意,“好啦好啦,你不在我這就不用口是心非了。”
秦舒每次沒正行的時候,都喜歡擠着商凝走路,商凝忍無可忍:“公共場合,你注意點。”
“嗯——有道理。”秦舒說着松開商凝,挽着商凝,笑得燦爛。
秦舒:“也不知道剛才是誰牽我?”
商凝:“下次不牽了。”
“不行!!”秦舒捏着商凝胳膊,歎氣起來:“天氣轉涼,穿的衣服就多,就捏不到商商胳膊上的肉了。”
商凝的脖頸漸漸被紅潮染色,秦舒每次逗商凝都特别期待她的反應,心裡惡趣味開始作祟:“商商,你現在是我女朋友,知道嗎?别人最多可以挽你的胳膊,但你不能讓她們牽你的手,胳膊也隻能我捏,知道吧。”
秦舒每次這個樣子,商凝都知道她是故意的。雖然有些幼稚,商凝雖然被撩撥地臉紅心跳,想立刻逃離,但每次都會順着她。
畢竟,秦舒還蠻可愛的。商凝心想。
随着學習節奏的加快和學習氛圍的變化,高三越到後面越緊張,時間也過得越來越快,焦慮的學生恨不得一天分成兩天用,高三的日子,過一天少一天。從奪魁樓裡出來的學生,看上去都苦大愁深的。
食堂太吵,商凝不喜歡來。秦舒也不能逼着她。好在商凝現在愛來食堂了,她也不至于太落寞。
秦舒不比一開始,喜歡有意無意地調戲商凝,她有時候真覺得累了,會靠着商凝充一會兒電,也會趁放學的時候去空教室抱抱商凝。商凝每次都是等她說話,自己才會吱聲。秦舒能感覺到商凝那顆心時刻靠着自己,又商凝在,她便心安。
十一月份,又是一次聯考後的周六。操場上沒有多少高三的人在玩耍,多是高一高二的。高三的要麼呆在班裡自習;要麼在草坪上吃着家長送來的飯——考完試正是學生脆弱的時候,主任們也就睜一隻閉一隻眼了。
這個時候的天已經黑了狀态,秦舒和商凝坐在操場草坪的最角落。
秦舒疲憊地趴在商凝腿上,一句話不說。商凝發現秦舒的頭發長長了許多。隻不過秦舒的頭發太有層次,小辮子變成了一條細長的辮子。商凝解開頭發,像給小動物順毛一樣摸着秦舒的後腦勺。
“商商,你們寝室幾點熄燈?”秦舒的聲音倦怠,她閉上眼睛拿過商凝的手貼在臉下,“我給你捂捂。”
“我們宿舍每個人都有小台燈,”商凝說,“大部分是在零點一刻前熄燈。”
“幾點起?”
“五點半。”
秦舒用臉蹭了蹭商凝的手心,“好辛苦。”
商凝沉默了半響,“秦舒,你瘦了。”
“是不是不好看了?”秦舒啞然失笑。
商凝用指尖纏繞着秦舒的發尾,溫柔的聲音裡多少帶了點疲憊:“好看的。”
秦舒依舊閉着眼睛,輕吻了商凝的小拇指,問:“商商,你以後想去哪個城市?”
商凝想了片刻:“嗯——具有文化底蘊、經濟發達的的城市。”
“誰不想去這樣的城市?具體一點。”
“具體一點。”商凝望着烏漆嘛黑地操場思考,“荊南、禾蘇、應州,都挺好的。”
秦舒起身,下巴搭在商凝肩上,“那我們以後考去荊南好不好?離家也近。”
“我去哪都一樣。”商凝說。
秦舒不依不饒,“你說好不好嘛?”
“好。”
秦舒心滿意足,用頭碰了一下商凝的腦袋。
“秦舒。”
“在呢。”秦舒掰過商凝的掌心,十指相扣。
“老邱告訴我們,不要經常想着高考後怎麼怎麼樣,買什麼玩什麼去哪裡。現在最重要的是耐住性子學。”商凝說。
秦舒明白商凝的意思,“我知道,你放心。畢竟以後還長。”
到點了,秦舒起身一把将商凝拉了起來,二人各自回班。
也對,以後還長。
時間進入十二月,二次感染毫不客氣地波及全縣的每個人。所有高三學子都在為一月初的一模準備,高一第一時間回家防護,上網課;高二有小高考,走得慢,一出現感染,一個班一個班走;高三再次全體住校。
像一班這種幾乎全班住校的班級,沒有受多大影響,有的班就不是這種情況了,比如二十班。
“不是,你們怎麼都帶了行李?真住校啊?!”夏至看着樓下一個個拎着行李箱的人,心裡防線崩了:“不是?!我就帶了三雙襪子!”
“你以為學校跟你開玩笑呢?泓一前天就住了。”任翹安說,“現在才七點,你現在還可以拿着假條回家收拾,時間應該夠。”
“你帶行李了嗎?”夏至問。
“我本來就是住校生。”任翹安說。
夏至不想再回去,但他家裡現在沒有人能給他送行李,“我——靠。”
他還是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