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的課表時間又進行了調整，毫不例外地往後延了。高三這一年所有老師和家長慢慢緊張起來，宿舍不到回寝時間不開；主任和班主任在飯點前後于奪魁樓轉悠，趕着學生去食堂吃飯，對學生也不睜一隻閉一隻眼了。

“食堂的飯菜不好吃，但管夠，去去去。”狼王進了一班，一個個往外攆，“減肥以後減。高三拼得不止是心智，還有身體，去去去。”

“尊敬的主任，我沒減肥。”付祈蓁說。

狼王懶得聽，“去去去，正好還能走走路。”

商凝想去操場走走，一眼就看到那位教數學的校長在東張西望。

……

“主任好。”秦舒從樓上下來，差點撞到商凝，情急之下雙手夾着商凝胳膊。

“你怎麼也這麼晚？”狼王問。

“五樓人多，人擠人。”秦舒說，“商凝同學怎麼也這麼晚？”

“不晚。”商凝說。

狼王還要去隔壁班，催促着：“你倆一起去，商凝你看秦舒都牽你小手了。”

狼王此話一出，吓得二人瞬間拉開距離。狼王隻覺得秦商二人不對付，“跟人商凝好好請教一下語文，你那語文成績在一班都排不到前十。”

秦舒用身體貼着商凝走，“商凝，聽到了吧。”

高三前腳剛去，高一差不多就要回教室了。秦舒看着這人流量，“今年高一多少人？好多啊。”

“擴招了。聽說學生一千五百多人，還有一些老師。”商凝說。

教學樓食堂不算遠，二人懶得去班級指定區域就餐，拿了餐盤在食堂門口附近的地方坐下。

商凝吃飯本就挑，食堂的飯菜更是懶得動筷，在心裡默念了好幾遍“不吃會餓，餓就難受”才夾了塊土豆放進嘴裡。

土豆怎麼能做的這麼鹹？

食堂還不如不來。

還是饅頭好吃。

餐盤相撞的聲音，商凝依舊厭煩。

“商商，馬上國慶了，你打算怎麼安排？”秦舒問。

“我們不是不放假嗎？”商凝和秦舒對視，“你忘了？”

秦舒還真忘了，問：“十月底，你是不是要給岑莜過生日。”

商凝搖頭，“我們之前說了，高考後補過。”

商凝撥開秦舒嘴邊的頭發，“明年你不要花心思給我過生日，離高考沒多長時間了，不要因為其他的事情分心，而且我也不喜歡過。”

“我不會生氣。”商凝補充道，這不是一句氣話，沒有一點口是心非的意味。

雖然這是意料之中的說辭，秦舒心裡還是挺不是滋味，有點心疼的看着商凝。

“學姐，你們是高三的嗎？”幾個學生毫不見外地坐在她們旁邊，看着滿臉朝氣。這一看就是高一的。

商凝不理會她們，幾個人看出來商凝不是話多的人，一開始就不是奔着她來的，一個女生看着開朗，直接坐在秦舒旁邊問：“學姐，你是高三幾班的？”

秦舒吓得直接向右漂移，對這幾個人的話充耳不聞。

商凝眼神空洞，揪下小塊饅頭機械般放進嘴裡，用這不多的空閑時段放空自己。

“榮譽牆上有照片，自己去看。”任意坐在商凝旁邊拍拍她的肩，商凝回過神來，瞥了眼幾個高一的學生，“怎麼了？”

“沒事。”任意又對那幾人說，“機靈點。”

秦舒端着餐盤起身，對商凝說：“走吧。”

“嗯。”

“诶，學姐你又對象嗎？”剛才坐在秦舒旁邊的女生戲谑地笑着，“我覺得你應該不喜歡女生。”

任意撓着腦門，都懶得怼了，無語地“啧”了一聲。

“還是說，你和這位學姐是一對？”女生的目光看向商凝。

商凝微微轉頭，冷冷地掃了她一眼，然後牽起秦舒的手，“閑。”

任意原以為商凝會不打理，被商凝的舉動吓了一跳，幾乎是同一時間挽着秦舒。

女生看着三人離去的背影，撓着脖子疑惑道：“這關系，有點亂啊。你說我還有沒有機會？”

“你這是廣散網啊，全校好看的人你都不放過。”

“哎呀——”女生伸着懶腰，“這叫什麼話。”

三人出了食堂，任意立刻松開秦舒，用掌心嫌棄地蹭着袖子。

秦舒：“不是，你什麼意思？”

任意面目猙獰，“我今晚得向我的衣服道歉。”

任意說完就走了，留秦舒一人頭腦風暴。

秦舒看商凝一如往常，“商商，你吃醋了？”

“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