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意摸着下巴，向林鶴娴招手：“仙鶴，你過來。”

“怎麼了？”不等任意回答，林鶴娴就被任意一個公主抱抱了起來。

“你吓死我了！”林鶴娴拍着任意的胳膊，任意又抱了付祈蓁和柳念，摸着下巴思考：“商凝那麼輕，我怎麼抱不起來呢？”

“我力氣沒變小吧？”

…………

秦娟坐在駕駛位上，聽到車門打開的聲音，“寶貝兒，，動作有點慢……”

“媽！去醫院！”

秦娟扭頭就看到秦舒的肩上依偎着一個人，秦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還是發動了車子。

“商商，醒一醒，别吓我！”秦舒輕拍着商凝的臉，眼神殷切，聲聲哀求。

商凝眉頭緊鎖地按着小腹，恍惚間聽到有人喊她，睜眼便對上秦舒盈着水的眸子。

商凝以為自己是在做夢，擡手輕掃秦舒臉頰，心有餘而力不足，“别哭啊。”

秦舒拉開商凝的校服外套，掌心覆上商凝的小腹，輕輕揉着，“你怎麼了？很疼嗎？”

商凝的額頭全是冷汗，呼吸劇烈地起伏，小幅度地晃着頭，勉強笑道：“其實、也還好。”

“好個屁！商凝，這個人情反正……”話到嘴邊又覺拗口，她道：“反正你是欠我了，想着怎麼還吧。”

商凝煞白的臉色看上去十分不好，秦舒欲言又止，對商凝根本說不出狠話。她用下巴抵住商凝的額頭，一邊感受商凝的呼吸聲一邊不停手上的動作，似是在哄人，“我給你揉揉，我們不疼了。”

商凝本想制止秦舒的動作，可她此刻疼得沒力氣。腹中絞痛讓商凝認清現實，她十分不甘地想：“為什麼會這樣……真的，太狼狽了。”

秦娟透過後視鏡，看到商凝在秦舒懷裡不斷縮着身子。明明難受的是商凝，秦舒倒是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摟着商凝的那隻手還在顫抖。

秦舒的唇貼着商凝的太陽穴，車子猛刹。

“到了嗎？”秦舒問。

“紅燈，還有幾百米。”秦娟撇了眼後視鏡，握着方向盤的手不自覺用力。

秦娟将車停好，秦舒急不可耐地抱着商凝下車。

看着她們的背影，秦娟最終還是跟了上去。

醫院裡人來人往，商凝将頭埋在秦舒的頸窩裡，支支吾吾地說：“你，先把我放下來。”

秦舒輕輕放下商凝，轉頭發現秦娟已經在替她們挂号了，“扶好你那位小夥伴。”

秦舒摸着耳垂，“對不起，媽，我……”

秦舒說不下去了，她找的借口一向很拙劣，秦娟怎麼可能聽不出來。

知女莫若母。

“她身體不好，都快疼暈在考場了。”

秦舒想抱着商凝，商凝在她耳邊小聲說：“你扶着我就好。”

秦娟也很近人情，“樂于助人是好事，去檢查吧。”

“不用檢查，是急性腸胃炎。”商凝小聲說。

秦舒反問：“你怎麼知道？”

“疼的感覺真的像。”

疼的感覺……

這是疼了多少次才能疼出感覺。

秦舒一咬牙，“那也要查，以防萬一！”

結果還真讓商凝說對了。

護士來時，秦舒一手托住商凝要紮針的左手，一手擋住她的視線，“别怕。”

商凝無奈苦笑，瞥了一眼秦舒，發現秦舒将臉扭得遠遠的。

商凝：“…………”

到底是誰怕啊。

兩瓶水挂完，商凝沒那麼疼了，困意襲來。秦舒趁她商凝不注意，将她的頭搭在自己肩上。

商凝睡着了。

秦舒反複确認商凝睡着後，撩開商凝的袖子。

還好，沒有新的傷口，但疤痕依舊刺眼。

秦舒放下袖子，握緊掌心裡的手。

商凝睡得平靜，呼吸均勻。醫院的燈光在她身上勾勒出平和的剪影，秦舒十分小心地将她的碎發别到耳後，食指輕輕地摩挲着商凝的臉頰。

“商商，那些傷口真的一點都不好看。”秦舒說着便不自覺地歪頭，與她頭對頭，“你這人，悶死了。”

商凝不知是聽到了還是如何，哼唧地蹭了蹭秦舒的肩，而後又安靜睡去。

好可愛。

“大夏天的，讓我去買暖寶寶貼。”秦娟将東西遞給秦舒，“真想得出來。”

秦舒撒嬌：“哎呀，媽媽最好了。”

“就你嘴甜。”秦娟的目光落在了商凝身上，又看了一眼秦舒。

算了，年紀大了就愛多想。秦娟揉着太陽穴。

秦舒将發熱的暖寶寶貼卷在點滴管上，又搓了搓商凝的左手，“不冷了啊。”

商凝醒來時，發現高麗坐在一旁。

“醒啦。”高麗向上看了一眼滴點，喊了護士，護士拔了針管，高麗問：“睡得怎麼樣？”

很踏實。

“還行。”商凝問，“老師，你怎麼在這？”

“任意說你在考場暈倒了，又......”高麗的聲音一頓，道：“又通知不到你父母，邱主任要開會，我沒什麼事，就來了。”

“麻煩了，老師。”商凝剛起身要走，突然想起來什麼，問：“老師，你什麼時候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