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們也不是一無所獲,或許是巧合,又或許是喚來了神明的一瞥,他們在這個時代創造出了一個全新的職業——「痛苦聖子」,被他們冠以愚妄的職業,其入門的條件自然也是無比殘酷,将雙胞胎兄妹從中一分為二,以各種材料熬制的秘藥刺激他們的感官和維持生命,輔以施加了術式的針線将他們縫起來,将身心的痛苦推及到極緻,直至靈魂的形狀被扭曲,成為與他們霍倫斯家族擁有統一目标的怪物。
就算這個職業的入門如此艱難,霍倫斯家族這些年也制造了不少用于暗中做事,據翟尋風所說當時幾十個痛苦聖子從地下室裡跑出來的樣子能讓人把上個星期的飯都吐出來,其他地方的他們管不着,就把他們領地所有的痛苦聖子連同所有經手的霍倫斯族人都殺幹淨了,連同一切相關的記錄,尤其是職業的全套傳承。
教會就算知道真相為了自己的臉面也不會說出來,所以他們就成了背鍋的最好人選,教會的爪牙本就遍布全大陸,甚至能幹涉部分勢力的政治決策,宣布敵對的消息連同不少勢力對他們都相當警惕,正因為這一點才不知道把他們傳的跟什麼混世魔頭一樣。
大大小小的事情加在一起,他們幾個對教會都沒什麼好印象,用翟尋風的話來說教會跟蟲子沒什麼兩樣,見到樹就想鑽進去吸食養分,再傳播自己那些沒什麼用的教義,好的都給他們占完,壞的都是别人的錯,所以就算面對「火種」派系,而且好名聲在外的奧盧斯他們當時也沒多少好臉色。
艾凡扶着科林向回家的路上走去,他的心情沉重,本來是為了減輕家裡的負擔才偷偷把科林帶出來,畢竟他聽到過街邊那些協會裡的人說過教會的好,就算不能完全治好,哪怕給他們一些藥材也好,他知道自己的想法很天真,這世上本就沒有不計回報的付出,可他們還能怎樣?不會術式沒有階級就沒有錢,就算全家再這麼拼命,他也能見到媽媽和兄弟們臉上的疲憊。
發散的思維忽然被打斷,他恐慌地掙紮着看向把他拽去的方向,是抓捕實驗對象的法師?還是以蹂躏他人為樂趣的暴徒?不管哪一個都不是他能随意跑掉的,更别說還有科林在,在協會的管理下已經很久沒有發生過這種事情了才對,這條巷子很淺,大聲呼救引來使魔說不定還有救。
正當艾凡張大的嘴巴準備出生,一隻大手捂住了他的嘴巴,“噓,警戒心太好也不是好事,我們不會對你怎麼樣。”金發的高大男人對他說道。
艾凡遲疑地點點頭,男人的手松了些,艾凡趁機趕緊大叫出聲,卻驚訝地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他将科林往身後藏了藏,警惕地看着面前四人,“你這小孩怎麼這樣,還好我反應快。”清秀的半獸人歎氣說道,他指了指科林:“剛才你和教會的話我們聽見了,你不想讓這個人死對吧。”
艾凡點點頭,事已至此隻能靜觀其變了,“你知道那個所謂的聖水沒用吧,不然早就興高采烈的讓他喝了。”金發男人說道。
“他們沒辦法,但是我們能幫你治好他。”半獸人笑着說道。
艾凡睜大了眼睛,這段時間不管找來哪個醫師都隻是搖着腦袋歎息說沒救了,這還是第一個說有希望的人,半獸人指了指他的喉嚨,示意他可以說話後艾凡問道:“你們想要什麼?”
“說隻是看你們可憐不能坐視不管...是不會信的吧,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要知道伊斯缇那的情報,所有。”對方笑着說道。
“我們是不太着急,但是你後面那位可等不了太久,職業晉升的條件不明強行沖破導緻的瑪那脈絡紊亂,引起靈魂的沉睡、發熱、昏迷、生命力消退,就算精心照顧也活不久了。”
艾凡心裡最後的猶豫也消失了,對方所說的原因和之前路過的一位巫師說的一樣,死馬當活馬醫,隻能相信他們了:“隻要是我知道的,不,不知道的我也會去打聽,求求你們救他。”
“好孩子。”半獸人摸了摸他的腦袋說道。
“需要換個地方嗎?”雖然家裡唯一算得上好的也就隻有幹淨了,但是空的房間還是有的。
“不用。”那個半獸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到他身後抓起科林,指尖泛着淺綠的光在少年的身上比劃着什麼,不過片刻就松開了手,科林順着牆壁坐到地上。
“情況怎麼樣,還能救嗎?”艾凡趕緊走過去扶起科林問道。
“已經好了。”半獸人随意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