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微臣不知道您在說什麼,大皇子,您終于來到這裡了,還請不要責怪于他,這都是因為微臣沒有指引殿下向正确的道路。”塔耳戈蘭一副虛弱的樣子,到現在了還在兢兢業業做着戲。
“塔耳戈蘭?我聽過這個名字。”翟尋風很敏銳的捕捉到了這個并不算多見的名字,他在葉驚語和陸憶邊上小聲說道:“我和那個蓮的女孩交手前她提過這個名字,好像與她手裡的那個封存淩途氣息的邪器有關。”
葉驚語點點頭:“這才是他的目的。”
淩炘摩挲着手指:“依照他原本的設想,誘導我進入這裡後逐步解開封印,神明是接近規則最快捷的手段,他認定我會同意,畢竟他蓄謀已久。”
淩鋒看向他,淩炘的臉上滿是漠然:“從我還在王宮的時候開始,挑唆衆人、縱容流言、陽奉陰違,然後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把我送出去,接着再設法擴大我的缺陷,是因為覺得我比較容易操控?”
“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塔耳戈蘭見他把事情挑明幹脆也不再遮掩。
“在你到吳舒家找到我的時候。”
塔耳戈蘭一時啞然,竟然在這麼久之前,不,應該是更早之前對方就有所察覺,是他太小瞧淩炘了。
陸憶他們不太了解淩炘的事情,葉驚語解釋道:“國師想要将淩炘培養成自己的棋子,不過被反将一軍,從剛進入這裡就被淩炘抓起來關到現在。”
“不過他們有兩手準備,實際上隻要進入這裡就已經達成了目的,他的目的是淩途的氣息。”葉驚語看向塔耳戈蘭的胸口,骨肉因為天賦能力從中裂開,左胸處相較于另一邊有些幹癟,“如果我猜的不錯,你在之前就已經将自己的心髒交予他人制成了邪器,以此為媒介,将在這裡捕獲的淩途氣息封存傳遞。”
淩炘皺起眉:“在這裡他應該完全沒有使用術式的能力才對,這是怎麼做到的?”
“不需要進行大規模的操縱,這片空間之前處于淩途造物的内部,而他又處于作為淩途造物的空間中,雖然難以察覺,但終究還是彌散着難以察覺,稀薄到機制的淩途氣息,就像是呼吸,哪怕每年都隻能撷取一縷,這些年來也足夠制成媒介用以破壞封印,畢竟是他們的手筆,這是千萬人中都找不出一個,隻有他才能做到的計劃。”通過靈魂的特殊性和肉身上的聯系跨過外層的結界,想來是将塔耳戈蘭的心髒制作成了類似外置器官的東西,蓮的人在另一側固定保存淩途的氣息。
這簡直算是天方夜譚的計劃,不僅是塔耳戈蘭捕獲氣息,更是借助氣息破壞封印這一術式的構建,要是放在其他人身上就算了,他們的操作對象可是一位君王,哪怕隻是他的産物也不容小觑,不過想到之前連通境界記錄帶和解析鲛人生命藍本的術式似乎也不是那麼難以理解了。
“沒錯,我們是一類人。”塔耳戈蘭擡頭看向淩炘挺起幹癟的胸膛咧着殘缺的牙笑道:“我們都沒有心,是同類不是嗎?所以你應該能理解我才對。”
“不要把我和你相提并論,尤其是在殺了吳舒他們之後,你還有臉對我說這種話?”淩炘帶着鮮明的恨意說道。
“除去這一點,你們身上還有一筆舊賬要和他算。”葉驚語幽深的眸子看向塔耳戈蘭,對方癫狂的笑容愣了愣。
“淩炘,淩鋒,你們兩個是同一存在。”
塔耳戈蘭的眼睛驟然收縮,這句話如同平地驚雷,讓兩人都愣住了,翟尋風說道:“從部分術式體系上來說雙胞胎,尤其是他們這種一個蛋裡生出來的的确可以被認為是同一存在,甚至有專門的職業,但是不止這麼簡單吧?”
“沒錯,無關其他因素,字面意思,他們是同一個人,你們難道不好奇為什麼你們繼承的權柄會如此分明嗎?淩鋒就算了,還能用繼承傾向來解釋,可是淩炘不一樣,我此前還懷疑過他的身份,可他毫無疑問是純粹的鲛人,既然如此卻完全沒有繼承一點操縱海的能力,你們就沒有懷疑過?”
“父皇曾經推測是因為返祖帶來高濃度血脈的選擇,現在這個時代無法承受具備完全權柄的王族。”淩鋒回答道。
“不錯的推斷,正常情況下的确是最有可能的原因,不過這是不可能的,鲛人族是海洋生成的精靈,另類的幻想種,除非背離自己最根本的存在,否則是無法抛棄海的特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