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洶湧的瑪那化作金色的河流在蔚藍的術式中流淌,無形的手雕琢加工着其中純粹的力量,将其化為最為貼合的工具。
毫無疑問,這枚“子彈”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撞上那顆圓球,劇烈的沖擊讓整片海水震蕩開來,就在這時,葉驚語橫向揮手畫出“一”字,“高塔”也随之變化解體,一體的術式分散開來連成球體環繞着結界。
“高遠之天、久遠之地,至開辟之初予以隔閡——「Trennen」。”
伴随着葉驚語壓縮到極點的吟唱,鑲嵌在着龐大封印中的結界為之松動,緊接着蔚藍的術式一同融入透明的球體,維系着結界與封印的繩結發出悲鳴,随後的就是海水被破開的氣泡聲,那方世界就這樣被硬生生從封印術式中打了出去,在這片不受物理法則影響的空間中順着力道飛了出去。
“成功了。”球體無恙地離開了封印撐開的“瓶口”,陸憶看向葉驚語,對方的臉上并沒有表現出幾分放松,反而愈發凝重。
“這才剛開始。”接下來猜想的正确與否将決定他們的命運。
陸憶順着葉驚語的視線看去,發現他依舊看着先前結界所在的地方,下一刻,有什麼東西逐漸出現在那裡,外層一片漆黑,看不清其中的東西,也無法感知,原因無他,難以想象,甚至規格超過這裡最核心封印的結界阻擋着外界的一切。
陸憶的視線投過這個古怪的球體向上看去:“崩壞靠近了。”他感覺到了克拉肯的氣息,恐怕它那邊也在經曆一場大戰,這也意味着他們的世界不多了。
“嗯,走吧,陸憶。”葉驚語率先沖向那個巨大的球體,陸憶緊随其後,他想要在周邊布下防禦術式,但被葉驚語阻止了,他沒有說明原因,隻是當兩人靠近後,葉驚語的身形沒入了這個球體,沒有受到一絲抗拒。
陸憶看向周邊的風景,就像身處環海的島嶼,灰藍的浪潮拍打在沙灘上,古舊森嚴的監獄和華麗威嚴的王宮醒目的伫立在城市中,風格不一的建築交織在或平整或腐朽的街道上,風帶着海水的鹹味穿過敞開的窗戶,發出簌簌的聲響。
偌大的城市寂靜無聲,沒有一個人存在。
“這裡是?”
葉驚語帶着陸憶向城市中心走去:“淩炘過去以自己的記憶捏造的城市,維系這些的是淩途的結界和「無限」的權柄,無限的回憶也是他所能掌控的範疇。”
“這是之前那個結界?那不是已經被送出去了嗎?”
“隻是送出去會引起術式的崩塌,所以需要取代的東西,我原先的計劃就是我自己再創造簡易的小世界來取代,不過有之後的情報就有了新的想法,還記得我們在破浪号上面的經曆嗎?”
陸憶認真回憶了一下:“你說過,淩途出事了。”
“嗯,原本我推測淩途已經去世,但是那樣和第五顔的表現對不上,加上預言的存在,我們不僅要解決封印的問題,更要去解決淩途的問題,況且這兩者本身就是相連的。”
“你是說...那處結界中有被隐藏的部分,你把它分離了?”陸憶很快推測出葉驚語的想法。
“沒錯,這裡的再現不是「空想具現化」那樣逆天的存在,他所再現的産物就算無限接近于真實可依舊不是實物,失去了管理者就會逐漸顯出原貌。”
兩人走到了廣場上,被後人藝術加工的淩途雕像屹立在這裡,葉驚語收回視線轉而看向陸憶忽然問道:“會彈琴嗎?”
陸憶被這突如其來摸不着頭腦的問題弄得有些疑惑,但他還是搖了搖頭:“沒怎麼接觸過。”這是實話,制作樂器的手藝早已失傳,更别說相關的技藝也就隻在某些大勢力裡面,也算不上實用。
“原來還有你不會的事情啊?”葉驚語彎着眼睛說道。
陸憶也不惱,他笑了笑:“這句話應該在哪天讓我來說,可不是誰都和你一樣無所不能的。”
“原來在你心裡我是這樣的啊。”葉驚語的手指在空中滑動,憑空出現的雪花凝聚成透徹的冰制長方體,一共八十八個,有長有短,整齊排列在空中。
“要和我一起嗎?”葉驚語發出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