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紅的火舌逐漸吞沒了手中的資料,這樣一來焦千阙叫人帶出去的核心資料就都被銷毀了,與之一起的是面前空間發出的細微波動,一個體積約莫二十立方厘米的血色晶體出現在了朱砂面前,上面還放着一個金屬制成的盒子,表面刻畫着封印烙痕,将裡面的氣息盡數隔絕。
朱砂先是看了看那塊血色的立方,内部好似液體般随着他的動作流動,輕微的波動被他專業相符的感知到,“不太新鮮的血。”朱砂把血色的立方收了進去,至于那個盒子,不打開都知道裡面都是些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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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查到訪客記錄嗎?”淩鋒問向李玟。
“我試試,但是全部的記錄很難,太冗雜了。”
“限定在與議員們接觸,進入了王座廳或者議會廳這種重要議事區域的。”
“......找到了,時間在十月二十三日,有一個人。”李玟把信息給他們看,淩鋒眸色一暗,“這個氣息沒有記錄,殿下您認識嗎?”
“......是國師。”淩鋒沉聲說道。
“什麼?!”小絡和李玟都驚呼出聲。
“是那位已經離開的國師?您的老師......他原來還活着嗎?”
“是拟态。”陸憶忽然開口道:“國師的權限并不足以更改這些術式吧?”
“沒錯。”淩鋒點點頭:“就算他的信息沒有被删除,權限依舊在暗中被保留,其權限最多和議員同級。”
“所以隻有可能是具有成王資格的鲛人王族的權限。”陸憶用眼神示意去别的地方繼續,幾人走到另一邊空出的房間中。
“剛才那個叫朱砂的是鮮血術式的使用者,隸屬于一個叫做「蓮」的組織。”提示到此為止,接下來就需要隻有淩鋒知道的情報了。
淩鋒摸着下巴,眸色深沉道:“難怪......他們是沖我來的。”他正了正神色說道:“如果我猜的不錯,他們布局了數十年。”
淩鋒沉下心,刺眼的銀芒從他周邊亮起,為了節省時間他邊沖擊着術式中的污染邊向衆人娓娓道來。
近百年前,在他還未出生時海族有一位國師,海族雖然在淩樂的那個時代開始與陸地關系很僵,但他們不得不承認陸地上的各種傳承更為完整,而且人才也多,若是固步自封,海中的各種資源,甚至是海族自身都會成為引火上身的源頭。
正好那一任的鲛人王,也就是淩鋒的父親撿到了一個重傷的男人,待到那人醒來才說出了自己的身世,據他所說自己是伊斯缇那的一個法師,平日裡被嫉恨自己的師兄陷害,不堪其擾想要離開那裡,結果在船上被師兄買通的歹人暗算,所幸他們救了他一命,并且詢問海族是否能夠收留自己。
之後男人證明了自己的價值,被嫉恨不是沒有道理,男人年紀不算大卻聰慧異常,對多方面領域都有所建樹,毫不吝啬地分享給海族,鲛人王謹慎試探過後便同意了他留下,給了他一個官職,随後在這顆種子下,海族迎來了快速的發展,也以此契機海族重新與陸地開始有官方的接觸。
那個男人也兢兢業業地在海族幹了幾十年的活,終于在淩鋒出生的時候,他成為了國師,也負責教養年幼的王族。
淩鋒幼年被教導術式時手臂總會有些許刺痛的感覺,國師給出的回答是他體内的血脈濃度太高,太過年幼身體還難以承受這份力量,是正常行為。
淩鋒的父親血脈濃度遠不如他,給不出什麼建議,隻是其他族中似乎也有類似的情況,他也就沒有多想,隻是現在,多年前說是去尋找弟弟的線索杳無音信的國師突然出現,失傳近千年的鮮血術式使用者手中出現了他們的血,實在不能用巧合來說。
“不管是國師親自來了還是僞造的信息,血的來源一定是他,隻有那個時候才有可能得到具有力量的血。”鲛人因為血脈的特殊性,尋常受傷流出的血液是不具備特殊力量的,而長大之後的淩鋒就算是受傷流血的次數屈指可數,更何況是心甘情願的給予他人自己的血,至于他弟弟就更不用說了,其他人不可能找到他。
“恐怕先是以我弟弟的線索和國師的身份來吸引議會,他們對王族血脈十分看重,任何信息都不會放過,更何況離開的國師本就打着尋找他的旗号,合情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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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上帶着細紋,有些老态的男人輕車熟路地來到了王城,他手裡拿着代表身份的信物,暢通無阻地到了王宮前:“傳告議會,把這個給他們看,再說,我找到二皇子的下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