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憶挑眉反問道：“難道不是你主動引我們來的？我們去後廚的時候你用的術式可不是應該出現在這裡的術式。”

拉波哈哈大笑：“這可真是，獵人成了獵物。”

那天拉波用的是一個簡易的監聽術式，正常來說反向查到拉波身上就完了，但葉驚語對這方面相當敏感，不是感知如何敏銳，對術式多麼熟悉，恰恰相反，正是因為不熟悉才敏銳。

對于翟尋風他們來說不會引起他們的注意，因為所接觸到的都是相同構造的術式，正因如此才有問題，術式的構成是随時代發展而不斷發展的，除去特殊術式，像是偵察、監聽、結界術式這樣的基層術式隻會越來越方便。

現在便捷的術式對于葉驚語來說其實是很新的東西，學習起來也不過數月，下意識也更多的會使用過去的術式，現在這裡再現的時代差不多是舊曆4850年，而拉波使用的監聽術式的結構據陸憶所說是新曆由真理學會開發的，其中的特征也都對的上，他理應是完全接觸不到這種結構的才對。所以在發現術式的那一瞬間葉驚語就發覺了其中的問題。

拉波很有可能是發現了這裡的真相，知道自己是虛假的存在，并且極有可能在數次的循環中能夠保存記憶。

陸憶隐去葉驚語身份的那部分内容說出了他們的推測，拉波點了點頭，這原本就隻是一個小小的考驗，若是連這點都沒有發現...也沒有交談下去的必要了。

“你們想知道什麼？”

“結束這裡的方法。”

拉波的表情有些詫異，過去也有人看出了他的問題找到他，問的無非也都是些關于規則。出去的方法，聽他的意思是想要徹底解決掉這裡的事情？

拉波搖了搖頭：“做不到，從一開始這裡就是死局。”

“從我有意識開始一共經曆了四百七十六次循環，就連走到最後的人都不過一手之數，這裡的規格不是人類能夠突破的領域。”

“那些人活着離開了嗎？”

“我不知道。”拉波坦白道：“我這樣的存在并不能探查外界。”

“還有我想問，你們現在進展到什麼程度了？”拉波問道。

“4。”陸憶言簡意駭地回答道。

拉波眼中閃過一絲意外：“沒想到你們這麼快就發現了，不過容我提醒你們，在人選上要謹慎。”

“說到底，這對于幕後之人也不過是一場遊戲，讓自己位于不敗之地的遊戲。”

葉驚語若有所思，說是人選上要謹慎，可選擇的範圍是被圈定好的，一方最多隻能往後選擇三人，其中還有什麼潛藏的規則嗎......看拉波是樣子是不會說的，他換了個問題：“我想知道船主在乘客之中嗎？”

拉波眼中的滿意更盛：“不錯。”

“奧格瑞和忒絲莉娅究竟是什麼身份。”

“明城的家主與艾斯利奇城主的女兒，奧格瑞上船是為了治愈忒絲莉娅的疾病，為此他聯系了數個名門翹楚，幫他在這裡實現目的。”

“最後一個問題，這裡是兩方對立的嗎？”

拉波沉默了片刻，他深深地看着青年說道：“是。”

葉驚語笑了笑：“多謝了，你想知道什麼？”

拉波看向他：“隻需要這些？”

葉驚語點點頭，對方顧左右而言其他，再多也沒有價值了，拉波眼中閃過探究：“我想要知道......教會的神明出現了嗎？”

陸憶回答了他的問題：“從3000年左右有神明隕落開始一直到之後三千多年，沒有神明出現的記錄。”

拉波長籲出一口氣，像是對這個答案并不意外，他喃喃道：“果然，隻是徹頭徹尾的騙局......”

兩人道别後轉身離開，臨走前葉驚語忽然問道：“你想要擺脫現在的處境嗎？”

“這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永生」，哪怕認知無法随循環進步，我也能從你們這樣的外來者那裡得到嶄新的知識。”

葉驚語對此沒有什麼反應，徑直離開了茶室。

拉波的話有不少有用的東西，其中有很關鍵的一點，那就是“立場”，拉波是一個很矛盾的人，在這裡他和貨真價實的人沒有不同，結束了這裡的一切也意味着他的死亡，可他内心卻也向往着解脫。

加上他這種身份地位的人總是喜歡把話說得暧昧不清，他們要仔細分辨才行。

不過的确是兩方對立嗎......

——

“驚語，我們這邊發現了一個有些奇怪的人。”翟尋風觀察着前面的岡德，對方正坐在茶室大廳中看着窗外的景色，似乎在等什麼人。

之前他和鄧利斯爾說話的時候一邊有布置的術式，一心多用是他的專長，他們的話聽得清清楚楚。

“那個人叫岡德，從船上的資料看我們之前在他房間找到的信息沒有出錯，他是喀忒黎山脈一處偏僻山莊出來的，但是現在看有問題，他手上的票原先不是他的，而是他兄長被選中，但是船上的資料并沒有相關的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