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蘭雙手附在花壇上,像是輕柔的撫摸着,無形的力量湧動,點點嫩芽從土壤中萌發,接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不過數秒青翠欲滴的幾種蔬菜便出現在二人眼中。
翟尋風啧啧稱奇:“你這職業不去種菜可惜了。”
他蹲下身子挖菜,不論是蘿蔔還是青菜品質都極佳,翟尋風采下幾株蕨菜:“這種的你也能催生啊。”
塔蘭拍幹淨根底的泥土答道:“自然裡面的都行,方法也都大差不差吧。”
“那得多弄點種子才行......不過那些勢力把控的緊的很,你說要不要放幾個花盆到箱子裡,然後你催生多一點直接拿種子.....”
翟尋風正想着可以随時吃到新鮮菜的美好未來,塔蘭一手抱着菜,一手扯着翟尋風的腮幫子道:“想什麼呢,把我當苦力啊?這種方法終極違背了自然的發展,種子是結不出來的。”
翟尋風想要拍開他的手,不過塔蘭很快就松開了手:“好了,我們去廚房看看有沒有調味料之類的東西吧,雖然沒營養什麼的味道應該還是一樣的。”
“真可惜...诶,走這麼快幹什麼,等等我。”翟尋風站起身後忽然意識到了什麼,用手臂蹭了蹭臉,上面赫然出現了薄薄的一層土灰:“塔蘭!你給我站住!”
——
“真慢啊,他們跑哪去了?”
“可能去船艙裡面玩了吧。”
葉驚語和陸憶沒有繼續釣魚了,正靠在船邊聊天,一邊放着的水桶現在多了幾個,裡面都放滿了魚,足夠他們吃了。
夕陽已經消散,群星攀上夜幕,海面一片黑暗,隻在月色下泛起粼粼波光,這處海域上隻有破浪号這一處光源,就像是燈塔一樣,像是完全不怕會引來什麼東西。
“陸憶,你對海有什麼感覺。”
聽到葉驚語的聲音,陸憶向他看去,青年正注視着海面,眼中的情緒不明。
陸憶想了想回答道:“對我而言海就隻是海,和山沒什麼區别。”
有些熟悉的回答,葉驚語想。每次和陸憶相處總能發現不同的一面,對方并不能用寥寥數詞來概括,說是面冷心熱,此時的回答卻又過于冷淡,葉驚語清楚他明白自己的意思,對方卻好像完全将自己摘除出這個世界,沒有夾雜自身的情感,隻是作為純粹的旁觀者來回答。
海從古至今就包含了許多意思,譬如生命的起源,對深海的恐懼,用以維生的收獲,立足于上的文明,溺死其中的死亡,不管從任何角度看都會有無數的解釋。
那他的看法呢?對這個占據星球表面絕大多數部分的存在有何看法?
葉驚語不知道,隻是潛意識中像是抓住了什麼,那份思緒卻又一閃而過。
或許對他而言,海也僅僅隻是海吧。
“我們回來了!”
翟尋風的聲音傳來,兩人也結束了那算不上正經的對話,他和塔蘭手裡抱着新鮮的蔬菜,原本用來裝藥的腰包裡此時揣着幾瓶調料。
翟尋風将手裡的蔬菜往上舉了舉:“收獲豐富啊收獲豐富,我們要在哪裡生火?”
陸憶看了看周邊,現在甲闆上也沒有什麼人,隻有幾盞燈堪堪照亮了周邊。
“就在原地吧。”
聞言兩人把蔬菜和調料放到一邊的桌上,翟尋風看着桶裡的魚誇道:“厲害啊,釣了這麼多,唔啊!”桶裡的魚翻着身一個甩尾把水濺了他一臉。
“就你是吧,等會第一個把你烤了!”翟尋風抹了把臉,直接抓住那條魚惡狠狠地說道。
就在他們一人一魚對視的時候塔蘭問道:“這上面是木地闆,生火不要緊嗎?”
“應該沒問題,畢竟我們接觸到後就像是複制出來了一份,對其影響也被限定在一定範圍内。”葉驚語摸着船舷,從上面掰下來一塊後扔到了海裡,殘缺的船舷在下一瞬間又恢複如初,倒是和伊蓋族的那個地下遺迹有幾分相似。
塔蘭點了點頭,幾人分散開來處理食材,翟尋風因為和那條魚的恩怨自告奮勇去處理魚類,活蹦亂跳的魚被固定在空中,翟尋風一臉壞笑地動着手指,幹脆地切斷了脊柱後去鱗放血,再将魚切成三片。
不過一會就漂亮的完成了“複仇”,整套流程看上去輕松又幹淨,實際做起來才知道有多難,隻有細緻入微的操作才能做到,稍有不慎過于強大的力量就會把魚撕成碎片,往往這些不起眼的術式才更考驗施術者的技術,除非用上專門的民間術式,像是什麼「将魚去鱗」的術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