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驚語看到他脖頸處衣袍上的花紋,暗紋繡着的妖豔盛開的蓮花。
“你是蓮的人?”
“嗯嗯!我叫墨爾,你見過我那幾個不中用的同事了吧?哎呀他們真沒用啊,所以這時候就要到我們出手了!放心吧,我下手很快,隻會砍掉你的手腳帶回去,你的腦袋很有用呢。”
“嗯?”朱砂傳遞回去的情報不完全嗎...還是說眼前這人有特殊底牌?
墨爾嬉笑着揮動手中的長劍直沖葉驚語的手腕,破空聲響起的那一瞬男人低俯着身子到了他的身側,葉驚語轉身踢向劍身,将砍來的長劍向一邊偏轉去,而墨爾手腕翻轉,挽着劍花轉而攻向他的腿部。
兩人之間的距離在片刻間拉近又拉遠,葉驚語低頭看向自己的腿,褲子被劃開一道口子,防護被破壞了。
沒有用術式...那把劍的原因嗎。
注意到葉驚語的視線,墨爾像是甩着玩具一樣随意揮動了幾下:“真敏銳,給你加十分!”緊接着又是新一輪攻勢,顯然不準備多說什麼。
好像有些棘手了,葉驚語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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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到底是什麼玩意!”各色的光在廣闊的密閉房間裡亮起,同樣一起的還有鋪天蓋地密密麻麻的細碎聲響。
無數像是蚰蜒又像是會蠕動的蜘蛛一樣的肉色蟲子彙聚成河流沖向翟尋風,他一出空間傳送就見到這種場景,差點頭發都要豎起來了,隻能支起防護避免蟲子接觸到自己再加以消滅,同時找到出去的路,敵方或許是想要用這些東西消耗瑪那,要注意才行。
還有這些蟲子,翟尋風看着鋪在支起的結界上猙獰又醜陋的生物,心中久違的響起警鈴,記憶中沒有任何類似的記載,也是他們從神明那裡搞出來的東西嗎,難道是什麼魚和蟲子的神明嗎,有點太惡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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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谧的濕沼包裹在濃霧之中,空氣中的瑪那濃度幾近到了緻死的程度,若是低階過來不過幾息就會被瑪那的亂流沖爛身軀和靈魂。
陸憶走在其中,腳下的溪水潺潺流動着,昏暗的光線加上霧限制了視線,這裡是異界,不能以外界的常理來看待,永恒的夜與霧,其中銘刻的概念就知道不是什麼簡單地方。
四面八方湧來的風卷着霧,一隻蒼白的利爪無聲的高高舉起,撕開了濃白,輕柔又兇狠地抓向陸憶。
熾熱的光一閃而過,陸憶側頭看着腦側被逐漸焚燒的巨手,枯瘦虬結,是霧的集合?
陸憶遙遙向遠處看去,夜空中蒼白的雙翼帶着赤紅的眼睛四處遊蕩,浮空的尖牙與舌尖貪婪地吸食着濃霧,粘膩的啪嗒聲伴随着漣漪潛藏在沼澤之下,還有遠處緊盯着他的,巍然如山霧之巨獸。
兩者對峙着,陸憶活動着手腕,一觸即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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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什麼玩笑!”塔蘭的聲音帶着些許顫抖和壓抑不住的憤怒。
赤裸着同家畜一般的人被随意關在密閉的房間裡,他們有的還保有人性,有的渾身布滿墨綠的鱗片,有人隻是長出了魚頭和蹼爪,虛弱的呻吟不絕于耳,牆角層層的暗紅又揭示了過去發生的慘劇。
男女老少眼中隻餘空洞和麻木,另一邊牆壁上鑲嵌着貫穿整間房屋的玻璃管,其中布滿整片牆的人類待在其中,似乎沉沉睡去了。
塔蘭握緊拳頭努力冷靜下來,面前玻璃管内的人應該就是洛娅他們說過的以人腦布置回路分攤污染進行禁忌的觸碰,是所謂的消耗品,他們的身體、大腦以及靈魂以精密的結構和術式連接在一起,貿然破壞無異于加速他們的死亡。
“你...不是學院的人吧。”
一道女聲從一邊響起,那是一個靠在牆邊垂着頭的女人,散落的黑色長發遮住了她的面龐,是這裡為數不多還清醒着的人。塔蘭走到她的身邊,不知是還在異變的過程還是适應性不高,女人身上隻能看到些許鱗片和臉頰邊的鳍。
“你是......狄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