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組織裡,外圍成員算是最底層的,所以很多外圍都會想方設法找個靠山,以方便自保與更快的升遷——這就是領路人。
因為弟弟特殊的身份,琴酒自己又處于衆矢之的,所以他最初才會拜托伏特加帶人任務,以免弟弟被人盯上,結果沒想到哪怕是伏特加帶人,弟弟還是被盯上了。
那還怕什麼?琴酒索性就自己帶,總不會比現在更差。
根據伏特加的彙報,綠川光之前和哥頓搭夥做任務,結果情報出錯,任務雖然成功了但他也被目标的保镖打傷,不過可以放心的是,傷到的隻是手臂,并沒有大礙,在醫院隻是做給朗姆那邊的人看。
“本來還想壓哥頓一頭,沒想到他竟然那麼過分!”伏特加憤憤難平,今天要不是大哥,他說不得也要和哥頓幹一架,誰輸誰赢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行動組不能一直被情報組壓着。
琴酒了解清楚一切,車子也停在了醫院外面,下車準備去看看綠川光的傷。
醫院内,綠川光正躺在病床上思考。
他的胳膊被繃帶綁着,打了石膏,眼神卻并沒有因為受傷便有絲毫頹廢。
這會兒伏特加應該是為他找場子去了。
說起來,他已經有好幾天沒見過琴酒了,哥頓突然下手的原因似乎就是這個。
那個家夥,是覺得琴酒不在,伏特加壓不住他?這并不是獨獨找他一個人的麻煩,琴酒之前對他表現出了照顧的意思,哥頓找的實際上是琴酒甚至是整個行動組的麻煩。
真糟糕啊,綠川光歎了口氣,他還沒拿到代号,卻已經被攪入雙方的鬥争漩渦中了。
他受傷雖然隻是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但說不定會因為特殊的性質被打到琴酒耳朵裡去,那他是不是應該表現得虛弱一些引起對方的憐愛?不,琴酒看着也不像是個能照顧弱小的,如果他能表現得堅強一些,或許更能赢得琴酒的好感?
正思考着,病房的門被推開了。
綠川光隻看了一眼,立刻企圖從床上坐起來,卻不慎碰到受傷的手臂,疼得皺緊眉頭。
“别亂動。”琴酒走過去,一隻手幫忙撐着他的後背,另一隻手将枕頭墊在了他的背後。
綠川光受寵若驚,“琴酒大哥,不用,我自己來就好。”
“喝水嗎?”
綠川光茫然地搖了搖頭,剛剛對琴酒不像是能照顧弱小的印象好像瞬間被打破了,琴酒是這麼體貼的嗎?他看了眼伏特加,發現對方沒任何驚訝,好像琴酒就該這樣。
“抱歉,我給您添麻煩了。”綠川光心思急轉,最終流露出脆弱的一面,低了低頭,語氣歉疚。
琴酒的語氣很冷靜:“我已經都聽說了,是情報組的人故意找茬,以後你跟着我。”
綠川光錯愕:“跟着您的意思是……”
“我來做你的領路人。”
聽到這話,綠川光的心激動地加速跳動,能夠由琴酒親手帶着,他肯定能更快成為代号成員,未來說不定可以順勢加入琴酒的行動小組,得到更多核心的情報。
突然被天降的餡餅砸中,綠川光激動地連連點頭,認真保證:“請大哥放心,我以後肯定對您忠心耿耿!”
琴酒深深看了綠川光一眼,沉聲說道:“我要的不是你的忠心。”
一個卧底,談何忠心?與其給弟弟造成不好的影響,讓他未來太過有負罪感,不如提前将這點說明。
琴酒會罩着綠川光隻需要他做到一點,以後不要輕易受傷,更不能為了卧底的事業犧牲生命,這就足夠了。
琴酒一句話說完,自己知道是什麼情況,綠川光的心裡卻徹底亂了。
他無措地看看琴酒又看看伏特加,再看看琴酒再看看伏特加,怎麼都想不出為什麼琴酒會說出這番話來。
這話的意思……完蛋,該不會是琴酒不相信他的忠心吧?還是說琴酒對他另有圖謀?
綠川光不清楚,所以此刻也更不敢輕下判斷,隻能尴尬地看着琴酒,結果越看越感到心驚。
“大哥,您的臉色……”綠川光揪心地問,這面白如紙啊!
和之前見面的時候實在是差太多了,現在的琴酒臉白得好像被誰抹了一臉的面粉,仿佛風一吹就能倒的樣子,也不知是生病了還是受傷了。
“臉?”琴酒摸了摸自己的臉,有些涼。
伏特加在旁提醒:“大哥,你臉好蒼白。”
琴酒怔住,沉默注視着綠川光。
這就是黑暗中走出來的人和光明中生活的人的區别了。
從訓練場到醫院,那麼多人見過他,甚至伏特加一直陪在他的身邊,可第一個提醒他的人卻是綠川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