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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舍與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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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燕文替趙珩用藥酒揉太陽穴,勸道:“殿帥出生使然,慣于屈就,皇上何必動怒?”

趙珩無奈,他沒料想自己适才會暴怒,平撫下來後就犯頭疼,難以入眠,明明他教訓幾個皇子時都不會遭這惡果,都怪顧依暈倒前叫的那幾聲‘哥哥’,叫的顯然是王藥,趙珩越回憶,就越不順氣。

“再有下次,朕就傳廷杖打他。”趙珩揮手,示意劉燕文退下。

“陛下。”劉燕文沒告退。

“想說什麼?”趙珩斜睨這個伺候他最久的老太監。

“回陛下,太醫适才給殿帥診治,說殿帥帶有新傷,若非今日打的,那必是昨夜,皮開肉綻,打得不輕,傷處全無處理,殿帥暈過去大概是因這傷,全身都發燙,且還感染風寒,太醫給他抓了藥。”

趙珩蹙眉,“蕭寅和朕說練武之人不輕意染風寒,他穿的那麼厚,這一天也沒有凍着他,怎會那麼弱?”

“陛下所言甚是,奴才多嘴了,還請陛下恕罪。”劉燕文諾諾應,随即溫聲問:“陛下可還頭疼?”

趙珩沒理睬劉燕文,手支着下巴想事,劉燕文便靜候。

轟隆,外頭傳來悶雷,不久,大雨傾盆而落。

“你說顧依半個時辰前已經蘇醒出宮,這雨剛才有落嗎?”趙珩問。

“沒有,老奴送殿帥出去時,天還隻是烏雲密布。”

趙珩躺回床裡,漫不經心地說,“沒淋雨,又開了藥給他,即使有病也會好的,明日再傳他進宮,朕要問他對定州河道的了解。”

劉燕文答應,放下床簾,熄去燭火,退行着離開。

大雨下得像天空破個洞,強風吹刮着地面所有阻擋風向之物,聲勢仿佛千百鐵騎過境。

顧依抱着先前寄放在宮門的琴,躲在一客棧屋檐下躲雨,仰頭望不見星月的天空。不久前,顧依回去敦宗院,大門已關,門衛不讓進,因他的名不在住院學生名冊裡,若翻過牆偷闖可能會惹事,顧依不敢魯莽,想找棵樹靠着歇,雨便下,他知琴不能淋濕,便趕緊找地方避。

“這位爺,住房麼?我們還有很多空房。”客棧小二探頭出來。

“不住,我躲雨。”沒錢住啊。

“這雨看來要下一夜,爺您都給濺濕了,不如進了溫壺酒喝?”

顧依看看天空,看看小二,伸手入懷,掏出一個綠瓷瓶遞向小二,“這是宮中禦用的傷藥,新的,還沒拆封,你看能不能換間房給我住一晚?”

小二遲疑了下,拿着瓷瓶進去問掌櫃,不久就回來說,“掌櫃說可以換最便宜的房,不過要補兩文錢才有炭爐。”

顧依尋思衣服得烘幹了還給顧玖,便掏出太醫給的包的藥材,“這也是宮裡的藥,你看看能值兩文錢?”

小二帶着藥材去後就回,把顧依引到一間泛着黴味的小房。

顧依謝過端來炭爐的小二,他先把被雨打濕的外衣晾起來,沒了外衣有些冷,他用床榻上的薄毯把自己裹起來,然後把琴擺在床榻,跪在地上,拿出郡主給的琴譜放在一旁。

琴譜上的字顧依本來都看不懂,但早前一路從敦宗院進宮時,他問了席墨生,席墨生竟然會,說這是減字譜,那些看似天書的文字的每一部分各有其代表,從一個字就能看出左右指法、弦數以及徽位,了解之後,要看懂琴譜就很容易,接下來該做的就是讓雙手跟上腦子。

去定州的事皇上說得三日後,三日後是不是真的能去還是未知數,若是奉皇命,總需要等公文批下來,否則去了恐怕要被當成意圖偷闖的奸細,在确定能出行之前,顧依覺得敦宗院還是必須去,畢竟皇上沒說不用去,皇上都說了讓自己讀書是為自己好,那自然能讀多少就讀多少吧。

若要讀上些書,首先得免去被郡主責罰,所以這琴必須彈好,明日一早趁郡主沒來,則要趕緊把臨摹書法帖子的功課做了,郡主沒指定寫哪個?挑個最少字的來寫,應該能來得及。

該做的事,咬緊了牙關撐着總能完成,完成了再想辦法弄吃的。顧依已兩天粒米不進,要再撐下去至少得吃點鹽,否則找到活兒也沒力氣幹。

頭昏沉沉地很重,可指法仍不順暢,顧依不敢休息,他不能讓郡主挑剔出錯誤,他現在沒傷藥了,郡主要是再動刑,傷會加倍惡化,若不養好傷,恐會影響他北上的行程。

雨不知不覺停了,炭爐的炭不紅了,顧依在掌心呼口氣,麻木的手指短暫地暖和起來,他留意到脆弱的指甲邊沿被琴弦屢次刮擦而多處冒出血絲,擔心把琴弦給弄髒,他把琴弦擦過一遍,從地上弄些灰把細細的傷口堵住,接着再練。

聽見雞啼叫時,顧依還是不滿意自己練習的成果,郡主選的這曲他聽過三弟彈,印象之中三弟彈得可好了,他彈不出三弟那程度。

三弟真本事,顧依蓦地感到後悔,他從前應該多些稱贊弟弟,不是總以責罰來對待弟弟,現在滿腹有想對弟弟說的話,卻自知一身狼狽,沒臉去見。

記挂着還有書法帖要寫,顧依沒有餘裕感傷,他收拾好東西離開客棧,一路走回敦宗院,打遠瞧見門邊又等着昨天來找他的那位王家莊仆人,他想用輕功快步跑進門避開,但體力不濟,無能為力,想了一想,覺得逃避無用,就走了過去,那仆人迎上來,他率先拿出準備好的離書,休書他是不簽的了,他有何顔面休王藥?

“你等等。”顧依咬破指腹,等指尖染滿血,就在離書蓋印。

仆人接過離書時表情怔愣,待要開口,顧依又掏東西給他,是那把匕首,以及發帶,他忍着不舍說道:“衣服我洗幹淨了會拿去還,不勞煩你再過來,替我和我弟弟們說,要他們好好報答王家的養育恩情,我要去北方了,讓他們不要記挂,路上濕,你走好。”

怕自己不舍的情緒叫人笑話,顧依說完就匆匆跑進門,一直跑回燕萍居,上氣不接下氣,嘴裡呼出的都是滾燙熱氣,他摸一摸比昨晚更燙的臉,覺得真窩囊,都多久沒發燒了,怎麼才吃兩天苦就這麼弱?

短暫休息片刻後,顧依就找個高點的櫃子站着臨摹書法,膝蓋太疼,跪着難以專心,說來巧,他随手抽出的一本帖,就是王藥讓他背過的一篇楚辭,《離騷》,詞中的悲壯情懷,他始終無法領會,抄寫時,他隻回憶着王藥給他念的樣子,那俊美的容顔,溫潤的嗓,在他腦中揮之不去。

剛才應該讓仆人帶話給王藥,至少得帶一句保重,為何就不敢說呢?為何就這麼怕王藥嫌棄自己?

水珠落在紙上,糊掉一個字。

顧依吸鼻子,把眼淚擦去,重寫一張。

這張紙一直寫不完,一而再而三地因被淚水糟蹋而作廢。

門外傳來馬蹄聲,是郡主到了,顧依匆匆書寫,字體雜亂,瞄見郡主進門,他無暇去迎,隻想把握時間多寫幾個字,希望少罰幾下打。

“顧依,上來。”郡主喚,她沒有走來,而是爬上往二樓的階梯,顧依預料不會有好事,忐忑地跟到二樓,見郡主斜躺在長椅,今日仍是一襲女裝,華麗卻不端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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