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嶼晚聽完,立刻就答應了。
周末,李嶼晚如約到達了約定好的地點。
曲建平已經支好了漁具在等着李嶼晚了。因為李嶼晚是第一次釣魚,沒有裝備,曲建平還特意多帶了一副釣竿。
“這個杆是給你的。”曲建平把釣魚竿遞到了李嶼晚手裡,“這可是我最喜歡的一杆了。我拿着它,釣上來了不少大魚。”曲建平喜滋滋地說到。
李嶼晚第一次釣魚,也不知道該怎麼做,就學着曲建平的樣子等着。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在相似的位置,用着同樣的餌料,李嶼晚這邊一會兒上鈎一條魚,曲建平那邊卻毫無動靜。
看着李嶼晚釣上來了今天的第五條魚,曲建平的眼神中充滿了羨慕,可是很快,這種眼神又變成了落寞。
“真好啊!”曲建平說到。“年輕就是好啊。能幹能拼,一切都還是未知,想怎麼活就怎麼活。連魚都喜歡年輕人。”
“曲總怎麼說出來這樣的話?”李嶼晚問到。
曲建平看着平靜的水面,悠悠開口說到,“人老了,很多時候就會思考過去。這段時間也一直閑着,從昔日輝煌到現在門可羅雀,難免不讓人反思。”
“我以為曲總不在意這些。”
“是不在意。”曲建平說到,“可是難免也有些落差感。我老曲到底也是個俗人啊!”曲建平對李嶼晚笑了起來。
“人到老了,總是害怕孤單。每天保潔一走,家裡就隻剩下我一個人了,我都不敢回卧室睡覺。家裡二十四小時開着電視,家裡要是一點聲音沒有,我是真的受不了。很多時候我就在想,我活這一輩子究竟是為了什麼呢?年輕的時候,總覺得事業就是一切,有了錢就什麼都有了。我每天起早貪黑忙工作,恨不得每一分。每一秒都在賺錢。我也沒空照顧家庭,總覺得以後會有時間的。我忙到我自己妻子病了也不知道,我忙到沒有時間管自己的女兒。”
曲建平說到這裡,眼中竟然泛起了淚花。
“後來,我的妻子生病離開了我。我不會表達自己的感情,玫玫又是一個女孩子,我不懂她的心思,隻能在物質上盡量滿足她。我給她請最好的老師,讓她上最好的學校,給她買最好的衣服,吃最好的食物。我以為這樣就能養好孩子,也從來不去問玫玫究竟想要什麼。”
“玫玫自小就跟我不大親近。我總以為是因為她母親過世的緣故,大了自然就好了。”曲建平苦笑到,“結果現在,她短則三個月,長則半年才來看我一次。見了面也沒什麼話跟我說,不是給我錢就是給我買東西。我才知道我到底錯的有多離譜。”
“人生,大夢一場空啊!”曲建平感慨道,“我奮鬥了一輩子的事業,結果老了,事業沒了,家也讓我弄散了。李總,以我為戒,很多事差不多得了。人這一輩子,不能太追求極緻了。”
“曲總,人生還長。知道了就去盡力補救,很多事情也還來得及。”李嶼晚安慰道。
“但願我還能有機會吧。”
“以後我沒事就多陪曲總來釣魚。我今天才發現,釣魚其實真的挺有意思的。”李嶼晚笑着,又釣上來一條。
“那可真是太好了。”曲建平高興地說,“我就願意跟李總這樣的年輕人交流。”
流沙,令懿欤的辦公室裡,令懿欤靠在桌子上,好像是在等待着什麼。
很快走廊裡傳來了一陣急促的高跟鞋聲,高跟鞋的聲音越來越近,柳秘書推門而進。
“阿姊,查出來了,流沙現在确實有他們的人行動的迹象。”柳玉頤對令懿欤說到。
“果然,我就說他們賊心不死。”令懿欤想了想,接着說,“你全力協助流沙政府的人,但記住,一定要把握好尺度。這畢竟是人家的地盤,我們隻能從旁協助,不能越俎代庖。”
“阿姊放心。對了,還有一件事,知寒和溫予來信息了。說熱夏那邊,也出現了這些人。”
“跟狗皮膏藥一樣的一群東西。”令懿欤說完,咳嗽了幾聲。柳玉頤連忙上前扶住她。“跟知寒說,一定要想辦法穩住局面,包安全全員聽她調遣。”
令懿欤咳嗽得更厲害了,柳玉頤連忙拿來了藥,令懿欤吃完好半天,才有所好轉。
“流沙恐怕很快就不會這麼平靜了。”
“沒事,有阿姊在,一切都會好的。”柳玉頤握了握眼前人的手。
“這次恐怕沒那麼容易了,我畢竟不是當年的我了。”令懿欤又咳嗽了起來,“經過了這麼些年的發展,他們也比之前強大了。不過我總是好奇一件事。”令懿欤看向了柳玉頤,“你說李嶼晚究竟是幹什麼的?”
柳玉頤讓令懿欤問得一愣,過了好久才說到,“李小姐不是绛念的人嗎?難道也跟他們有關系?”
“我總有一種直覺,李嶼晚不會那麼簡單。同時認識了我和知寒,又是因為她,我們查到了失蹤那麼久的那群人。如果不是她也被人盯上了,那就隻有一種解釋了。”
“不能吧。不是說朝夏沒有他們的勢力嗎?”柳玉頤擔心地說到。
“誰知道呢?防人之心不可無。看來得問問我們在朝夏的熟人了。”令懿欤拿起了電話,撥了一串号碼。嘟了幾聲,電話接通了。
“我是許開年,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