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風,我們為何要來見太子殿下?”
陸慕風攬着對方的肩晃晃悠悠的走出酒樓,溫言道:“太子皇兄可是我見過最聰慧的人。不過如今算是可惜了,一會我們去找他幫我們看看案情,定會有所收獲。”
“确實如你所言,太子殿下自小和善聰慧,早年更是骁勇善戰。”
沈橫想起早年見到的太子殿下,語氣中的惋惜顯而易見。
兩人上了馬車,陸慕風一想到剛剛沈橫所說便忍不住問道:“你剛剛說,沈伯父想讓你娶柳侍郎家的小小姐,可是真的?”
“前日父親與我說過此事,柳侍郎家的小女兒剛過及笄,尚未婚配。”
“那,沈橫你怎麼想?”
“婚姻大事怎可由我說了算,向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過……”
陸慕風越聽情緒越發低沉,但聽到對方停頓下,立馬問:“不過怎樣?”
“不過柳小姐身為柳貴妃的親妹妹,若是與柳家結親,便是站到了六殿下身後。”
沈橫見對方沒說話,繼續開口道:
“慕風,如今太子殿下腿疾難愈,朝堂之上稱其為太子殿下,私下卻都在暗暗揣測。父親的決定我無權幹涉,不過說句内心的話,若是可能,我不願娶柳小姐,也不願站到六殿下身後。”
“為何?”
沈橫無奈,微微歎了口氣:“這隻有你我二人,我也不必瞞着你。如今朝堂動亂,除了你與五王爺無心皇位,二殿下與六殿下誰都不好猜測,若是我站到了六殿下身後,以後便是與慕風對立,自是我不願看到的。”
陸慕風興緻盎然:“那你便拒了這門婚事,待你我都閑暇的時候便出去遊山玩水。你我二人如今正值壯年怎可被成親牽絆住了腳步。”
沈橫忍俊不禁:“皇後娘娘相必也催你催得緊。”
陸慕風扭過頭看向窗外,撇了撇嘴:“那又怎樣,母後最上心的還是二皇兄。”
陸慕風當然沒說謊,皇後如今正四處收集世家小姐的消息,若是能為陸宥齊選得一門好親事,自然是事半功倍。
“王爺,沈大人。将軍府到了。”
兩人聞言當即下了馬車。
老管家得了陸慕風的傳信早早等在了府外,見狀連忙迎着二人進入。
沈橫尚未來過這将軍府,如今見了還是有些感慨,皇上雖然不待見太子殿下,可這表面的功夫卻并不落得人口舌。
一路被帶進去所見到的樹木全是重金從江南運來的名貴品種,派人打理也定是廢了不少功夫。層層疊疊得磚瓦排布有序,華麗的樓閣被池水環繞,浮萍滿地,碧綠而明鏡。
雖稱其為将軍府,不如說是太子别院更為恰當。比起東宮也不輸分毫。
“怎樣?這将軍府好看吧?”
“屬實好看,看不出陛下竟如此用心。”
陸慕風看了看在前引路的老管家,壓低了聲音解釋道:“這可不是,當初我剛來這裡時一片荒廢,雜草叢生看不到一片好地方。有些房間甚至下雨時還會漏水,如今看到這樣的美景可都是太子皇兄自己派人打理的。”
“原來如此,太子殿下的心性令人佩服。”
“殿下,四王爺和沈大人來了。”
兩人剛進到主院時,明顯能感受到此處的布局比起前院的奢華更加簡潔利落,也更符合陸時宴的風格。
此時陸時宴正坐在樹下看書,安渝用過午膳也沒走,坐在一旁在紙上寫寫畫畫。
“皇弟見過皇兄,皇嫂。”
“微臣見過太子殿下、太子妃殿下。”
陸時宴一如既往的溫和:“起來吧,來坐。”
安渝稍微往陸時宴那邊挪了挪,給兩人空出了很大一片位子。
陸慕風也絲毫不見外,坐下後不等身邊小厮倒茶,便自己給二人倒了兩杯,喝了口忙道:
“皇兄,這是什麼茶?酸酸甜甜的很是解暑。”
“這是小渝調制的冷泡茶,叫檸檬水。”
“确實是檸檬的味道,皇嫂真厲害。”
安渝對此毫不掩飾的得意的笑了笑,視線看向兩人。
坐在陸慕風身邊的沈大人安渝并未見過,不過文中似是提過一句,陸時宴入獄後弘昌帝本想把這個案子交給大理寺卿查,卻被男主攔下了,隐隐記得那位大理寺卿好像姓沈。
“在下沈橫,在大理寺任職。”
陸慕風聞言将杯子放下,“對了,皇兄。沈橫最近在查父皇遇刺的案子,已經将線索查到骁王身上,不過被他巧言令色逃了過去。連父皇也不相信我們,皇兄可有什麼好法子?”
這倒是讓安渝有些意外,他可不記得這四王爺什麼時候插手宮裡的事了。
“這是怎麼一回事?”
沈橫把一早發上的事又仔仔細細的講了一遍。
安渝聽後便明白了,陸宥齊将兇器不知何時藏在了将軍府,以至于一早急急忙忙來搜查,卻偏偏陸時宴昨夜讓人将其送到了骁王驿站,又命人傳信到大理寺,才有了接下來的事。
陸時宴說完,悠悠道:“父皇又何曾不清楚骁王是幕後主使,隻不過現在父皇離不開北冥的仙品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