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院。
楊遠悄無聲息地推開門,閃身進去。
徑直跪在裡間的屏風前:“二殿下。”
“楊将軍可是為孤帶來了什麼好消息?”
“屬下,沒有。”
楊遠的額頭上已經冒起了冷汗,屋内一片寂靜。
“呵,”男人冷笑一聲,接着又說:“那楊将軍來做什麼?”
“屬下有一計謀,來告知殿下。”
“說。”
楊遠清了清嗓子,說道:“如今西良二皇子被捕,若是不放人,定會與西良破了三年的友邦關系,與殿下也是不利的。”
“殿下不如親自将線索送到太子手上,找個人替罪。将悉沉放出來後,再僞造兩人密謀信函,這樣下來,連太子兩年前的戰勝,都會被認為是通敵得來的。”
陸宥齊良久沒有說話,楊遠更是跪着不敢起身,時不時看向那屏風上在燭火下飄動的影子。
“楊将軍好計謀。”
楊遠正要面露喜色,又聽那人說:“你也算是在我三弟手下待了六年,竟還是如此愚蠢!”
“殿下恕罪!”楊遠忙連連磕頭,最後直接伏趴在地上。
陸宥齊的聲音再次從屏風後傳來,低沉中夾帶着怒火:“不可擅自行動,滾吧。”
房門再次被關上,寂靜的隻能聽到燭火搖曳的聲音。
“可有人聯系你?”
一清瘦男子從窗外躍進來單膝跪地:“沒有。”男子将臉上遮面的布扯了下來,露出一張西良人獨有的深邃面孔。
“你家主子我自然不會動,如今正在牢中好吃好喝的供着。若是有消息,即刻來見我。”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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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
“陛下,陛下醒了!”
金碧輝煌的寝殿内圍了好些人,弘昌帝緩緩睜開眼,皇後那憔悴蒼白的面容連忙湊上前:“陛下可還有哪裡不舒服?”
弘昌帝張了張嘴并未發出聲響,皇後見狀連忙喊道:“太醫!太醫快來瞧瞧!”
老太醫連忙上前,為皇上診脈。
“皇後娘娘放心,陛下體内的毒素已解,不過有些尚未排除,按理說三毒不會滞留體内。”
陸宥齊急忙問道:“楊太醫,那怎麼辦?”
老太醫轉身行李,接着說:“殿下不必擔心,想必是與仙丹藥力顯著,連陛下體内多年沉積的雜質一同緩解,老臣給開幾副藥,陛下連喝七天便無礙。”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
皇後頓時眼淚便從眼窩裡流了出來,滿臉都是劫後餘生的喜悅,用帕子擦了擦,:“陛下可聽到了?”
弘昌帝緩慢的點了點頭,嘴費力的動了動,終于吐出一句話:“多虧齊兒。”
陸宥齊連忙走上前,跪在床邊,面露喜色:“隻要父皇無事,便是兒臣最大的心願。”
弘昌帝欣慰的笑了一笑,再次開口:“太子呢?”
衆人面色都是一僵,皇後收了收笑,一副理解的表情:“太子在壽宴結束後便回府。”
“不孝子!”
弘昌帝怒喝一聲,惹得太醫心頭一顫,生怕陛下再出了什麼閃失。
“陛下!”“父皇息怒。”
在衆人的勸慰下弘昌帝總算是氣息平穩:“這幾日朕身體抱恙,令、令二皇子陸宥齊監國。”
一句話說的磕磕巴巴,卻讓在場的人都聽得清楚。
皇後一瞬間的狂喜被壓制下來,“陛下,這不合規矩。”
“朕就是規矩!”
一句話讓皇後啞口無言,佯裝為難的不再說話。
“父皇放心,兒臣定不會讓父皇失望。”
天色已經漸漸昏沉,弘昌帝交代完又昏睡可過去。
皇後執意留下來照顧弘昌帝不肯離去,一旁的柳貴妃急忙上前:“皇後姐姐也該回去歇息了,臣妾留在這兒照顧陛下便好,姐姐臉色可是憔悴的很。”
皇後歎了口氣,一副很是無奈的樣子,“那辛苦妹妹了,明日姐姐再過來。”
“好。”
一行人離開了弘昌帝的寝宮,唯獨柳貴妃與大太監孟海留下來照顧。
而在寝宮外,布滿了禦林軍守衛,嚴防死守,連隻蒼蠅都飛不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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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内因點滿了燭火而格外明亮,安渝寫滿了兩張紙的漢語拼音,而在旁人看來就是兩張鬼畫符。
“a、o、e……”
“b、p、m、f……”
安渝一遍一遍的讀着,幾遍下來也有些口幹舌燥:“這就叫漢語拼音,你們一定要記下來。”
墨影實在不懂一遍一遍讀這繞口的音符有什麼用:“公子,這怎麼用呢?”
安渝沖他挑了下眉,“m、o,你把這兩個拼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