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沉的人?
衆人心頭都是這樣的想法。
“屬下駱桑,是悉沉二殿下的親衛,二殿下早料到此行會出差錯。吩咐屬下若出意外便來尋求太子殿下的幫助。”
駱桑說完,從懷中掏出一個白玉令牌雙手奉上。
墨寒接過确認無誤後轉交給陸時宴,“殿下。”
陸時宴還不等接過令牌,已經認出了此物。并不是傳統的西良國皇子的令牌,而是專屬于悉沉的,私下收集消息的傳令牌,見令如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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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前兩軍交戰終于接近尾聲,主帥簽下協議,自此三年内互不侵犯。
也是兩方主帥第一次會面,陸時宴騎在一匹駿馬上,馬的毛發漆黑柔順,比其他的馬都要高一些。其主人還尚未脫下戰甲,金屬的光澤在傍晚更加沉重。
将士在其身邊低語:“将軍,對面主帥是二皇子悉沉。”
對面來人脫去了戰甲,充滿肌肉的雙臂就那麼暴露在兩隊人馬的視野内。
“見過大商國太子殿下,果真是一代枭雄,在下雖敗猶榮。”
毫不見戰敗者的失落,反而夾雜着陣陣興奮,悉沉簽下協議臨走時策馬馳騁在将場上,戰馬在夜色中嘶鳴,少年人的銳氣畢露無遺。
當晚淩晨時,陸時宴獨自在營地周圍的一片荒野上喝酒,那匹黑馬就在主人身後卧着。
不遠處傳來馬蹄聲,陸時宴看過去,是傍晚時分那位悉沉二皇子。
“殿下為何如此淡定,難道就不懷疑我氣急敗壞深夜刺殺殿下?”
陸時宴不僅沒站起來,甚至還仰躺了下來,慵懶道:“二皇子深夜來此,可有要事?”
“事有,要事沒有。”
悉沉縱身下馬,一下子坐在陸時宴身邊:“本皇子見殿下一見如故,想與你結個朋友。”
說完從腰間徑直拽下一塊令牌,與西良國皇室的令牌不同,這一塊在夜色下通體雪白,中間以金色墨汁寫下一個“沉”字。
陸時宴坐起身來,掃了一眼那令牌并沒接,清笑了一聲:“二皇子就不怕落得個通敵的罪名?”
悉沉又把令牌往前推了推,反問:“我們現在難道不是友邦嗎?再說這可是我的情報網,很有誠意的。”
陸時宴還是略過了那塊令牌,伸手直接拿過悉沉左肩上挂着的兩瓶酒,朗聲道:“這便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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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别兩年,再見竟然又是這塊令牌。
隻不過……
“悉沉可有囑咐什麼?”
墨影墨寒二人見狀立刻閃身隐匿身形,遣散周圍一切侍衛。
“二皇子吩咐道,京中還有二人,均知曉此事。若是殿下需要,自當聽從。”
“你且先以先前那身着裝在及京中探查。悉沉孤定當營救。”
“謝太子殿下。”駱桑又行了個禮,不過這次是大商國的禮。
再次貼上人皮面具,又恢複成了那佝偻着身軀的農夫,挑起菜籃子顫顫巍巍的退了出去。
陸時宴良久沒說話,安渝也沒打擾,自顧自地梳理劇情。
原本此次入獄的是陸時宴,現在變成了悉沉,那此後的劇情便大不一樣。與其猜測,還不如随機應變。
安渝把玩着茶杯,語氣平靜如水:“如今協議停戰僅剩不到一年,陸宥齊這是要引戰?”
第一次将陸時宴送去戰場沒讓其丢了性命,他便想再來一次。
“有這種可能。”
陸時宴模棱兩可的回了一句,反而問安渝:“小渝也算又救了我一次,不過你又是為何笃定若是我操辦定會被二哥陷害?”
安渝怔怔得看了手中的杯子好一會。
總不能說自己知道劇情,來拯救你這顆純潔小蓮花?
安渝不答反問:“如今看來,我說的可是對的?”
“自然。”
“我若是和殿下說神仙托夢殿下自然不會信。不如殿下信我,我定不會害殿下。”
安渝說完,不光陸時宴沒出聲,就連一旁一直沒什麼存在感的雲梁都不可控制的皺了皺眉。
雲梁本以為太子殿下會如以往一樣将其審問直至說出真相,又或者不再理會,卻沒想到。
陸時宴也盯着安渝盯了好一會,與其坦然道:
“好,我信小渝。”
交談出乎意料的順利,安渝一瞬間想把自己知道的全部告知陸時宴,可偏偏如今的劇情走向早已偏離原著。
下午的日光格外的曬人,安渝也就沒有走動,留在陸時宴房裡還坐在上次作畫的那個位置,吹着風畫起了畫,還時不時聽着陸時宴他們的交談。
“如今已經确定是二殿下的陷害,我們隻要找到證據便可還西良二皇子的清白。”
“哪有那麼容易,證據必然不好找。待明日陛下醒來,恐怕要上刑。”
“且不說西良二皇子與殿下有舊,即便無緣無故,在消息傳到西良前也必然要将人放出來。否則怕是又要開戰。”
三人一言一語讨論着,陸時宴便一直不曾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