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寒身為陸時宴的暗衛,自然在當天就把一切都一五一十的交代了出去。
陸時宴聽聞道:
“這兩日你聽安渝的安排就好。”
得了主子的吩咐,墨寒這幾日便帶着小之暗中觀察。
果然如安渝所想的那樣,那老仆在第三天便露出了馬腳。
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墨寒帶着小之悄悄躲在老仆院内的一間荒廢的屋内。
從窗邊的縫隙中正正好好能看得清老仆屋内的情況。
蛐蛐的叫聲在夜色其中格外響,各種昆蟲的叫聲也此起彼伏。
正當兩人和往常一樣準備換班休息時,老仆的房裡傳來了另一個人的聲音。
“怎麼樣了?”
這話一出,小之一下子就聽出來了。這人正是當日在廢棄寺廟裡的那個下屬。
而墨寒見到男人時,胸口的怒火險些壓抑不住。
“大人,近期那人也不知怎的,日日待在膳房,老奴也是沒有機會啊。”
老仆跪在地上,聲音顫抖着回答。
“殿下已經過問一次了,若再有一次。”
剩下的話男人沒有說完,不過在場的二人,或者說四人,都清楚是怎樣的下場。
老仆已經手軟腳軟的跪趴在地上,還一個勁的磕着頭,聲音已經顫得不成樣子。聞言連忙道:
“是,是是是。老奴,老奴一定,不辜負大人,不辜負殿下。”
得到保證的男人冷哼一聲,鄙夷得看了眼趴在地上的老仆。随後伴着一聲輕微的房門聲,消失在房間内。
老仆一下子如釋重負般癱倒在地上,過了一會才顫顫巍巍的站起身,踉跄着走到桌邊坐下。
額頭滿是緊張留下的汗,被老奴用袖子草草拭過。
布滿褶皺的手顫顫巍巍的端起桌上的茶具,在茶壺的底部凹槽裡拿出了一包白色粉末。他面色發狠,将其狠狠攥在手心,随後又小心翼翼的塞進裡衣中。
而目睹了全程的二人神色凝重,墨寒早就沒有了往日的吊兒郎當,嘴角繃直一言不發。
二人對視了一眼,均不打算打草驚蛇,便悄悄地離開了房間朝安渝的院落快步走去。
夜色漆黑,安渝的房間仍舊是一片燈火通明,桌上擺着一本本的書。曆史、詩詞、小說均散亂的堆放在桌子上,昏黃的蠟燭照在少年臉上有種說不出的安甯。
随之一道敲門聲,打破了這安甯。
“進來。”
從跌宕起伏的劇情中抽離出來,安渝揉了揉泛酸泛紅的眼睛。
再擡眸時,墨寒和小之已經走了進來,兩人均是面色嚴肅。
見到兩人這副樣子,安渝已經知道一定是有了什麼發展。還不等他開口,小之已經迫不及待的說。
“公子,那老仆今晚見了一個人,那人的聲音與我那日在寺廟中聽到的那個下屬的聲音一模一樣,我敢保證,一定是他。”
兩人走得很急,尤其是小之,因為跟不上墨寒的腳步便小跑着回來的。說話間氣還沒喘勻。
稍微平息了下後小之又把今晚所見聞的一切告訴了安渝。安渝一聽,果然如自己所想的那樣,心中那股不安又加重了幾分,看來劇情已經發生改變了。
墨寒在一旁眉頭緊鎖,雖已經大緻猜到了事件全貌,卻仍舊開口道:“公子,可否将一切告知在下。”
昏黃的燈光下,少年擡頭:“你還沒告訴過我,你的名字。”
“屬下墨寒。”
這下輪到安渝愣住了。
墨寒,在原著中這是陸時宴四大暗衛之一,是陸時宴的得力助手。在邊疆的四年,正是有這位墨寒潛藏在敵營傳情報,才能讓陸時宴在多次危急關頭逆風翻盤。
直至在最後陸時宴死後,此人才消失了蹤迹。
如此看來,陸時宴說的家人被害落入敵營的說法,便是假的了。
安渝情緒上或多或少的有些低落,雖然他也明白這種防備是一定要有的。
不過現在卻不是計較這種事情的時候。
“那你一定已經把這兩日發生的事情告訴殿下了。”
安渝以一句肯定的語氣說了出來。
“是。”
雖然對方的做法讓安渝很不爽,不過也挑不出錯。況且對方是陸時宴的暗衛的話,這件事也就進行的更加順利。
不再多想,安渝便讓小之把前幾日在寺廟裡所聽到的複述了一遍。
果不其然,墨寒神情上的嚴肅愈發深沉。
“好了,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你也一定會告訴殿下。我就不摻和了。”
安渝說罷,随意翻動了兩下書頁,在正在看的這頁上折了個角。便把書都合了起來。
“小之,你幫我把這些書收好就下去休息吧,我也要睡了。”
這兩日安渝拿了好些書在房内看,現在已經将這個朝代的曆史文化看的都大差不差了。
唯獨剩幾本小說還沒看完,不過安渝也并不急着看完就是了。
“多謝安公子,屬下告退。”
墨寒見深深看了對方一眼,行了一個标準的禮,便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