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渝跟着管家逛将軍府逛了一個上午,回到院子時累的腿都軟了。老管家也并不比安渝強多少,雖是從軍隊裡出來了,可當了管家這麼多年,也舒坦慣了,哪裡一下子走過這麼多路。
安渝此時躺在榻上舒服得能一下子睡過去。
“安公子好好休息,老奴就先下去了。”
老管家看着安渝累的眼睛都懶得睜一下,等對方回應後就直接離開了。
安渝此時并沒有待在陸時宴的房内,自從二人早上分開過後,便有仆人将安渝的院子布置起來,兩處院子離得并不遠,不過現在他是哪裡都不想去。
從小就體弱多病,安渝可從來沒有過如此大的運動量,也幸好是換了副身子,不然現在恐怕已經遠離人世了。
不多時,一位讓安渝眼熟的侍衛來到院中,對安渝行過禮後,道:
“公子,将軍請您去院子用膳,說是感謝公子親手做的奶糕。”
“好,你先回去,我随後就到。”
差不多躺了半個小時,安渝也在半睡半醒間恢複的差不多,不愧是十七八歲的身體,就是健康。
抻抻胳膊抻抻腿,站在房中間晃悠半天之後,安渝欣然赴約。
有仆人走在前為安渝引路,便很順利的回到了陸時宴的院子,還沒等走進去,已經聞到了濃郁的香味。
陸時宴已經坐在了桌前,見安渝來了嘴角微彎,有着與好友攀談時的惬意。
“小渝,坐。”
七月初的溫度并不是太過悶熱,此時房中門窗全開,一縷一縷的涼風襲來,也消散了安渝這一路過來的燥熱。
“這個冰沙好好喝。”
剛剛趕到的少年面頰有些紅潤,剛剛休息過的舒爽使眼神都更亮了些。
安渝在夏天總是貪涼的,小碗中的水果冰沙一下子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有了早上那口奶糕的心理準備,安渝先是小小嘗了口,随後一下被冰沙抓住了味蕾。
人工打碎的冰參差不齊,并不像現代機械打出來那樣易化,即使在這放置許久也仍舊不消涼意,被剝了皮的葡萄與芒果丁被放在冰沙上,還輕微撒了一層糖霜,酸酸甜甜冰冰涼涼,像極了現代的果茶。
朝陸時宴輕擡下巴,嘴角高高揚起,“多謝殿下,吃了這碗冰一下子涼快多了。”
在涼風習習的環境下,午膳也變得更加可口起來,看着對面的安渝大快朵頤,陸時宴也超乎平常的多吃了半碗飯。
飯後陸時宴沒有要趕人的意思,安渝也就沒急着走,兩個人坐在房内的窗邊吹的風喝着茶。
當然,安渝喝的是冰沙。
“将軍,門外來了個年輕人,說是安公子的小厮。”
老管家一番話出口打破了此時的甯靜,陸時宴沒說話,轉頭看着安渝。
“這兩日确實不見小渝身旁有人服侍。”
安渝迎着陸時宴的目光坦坦蕩蕩,“把人帶進來吧。”
原文中對這段的描述并不多,甚至沒寫安渝投湖的事。
不過在安渝的記憶中,原主投湖前便給了小厮不少的錢财讓其出城另謀出路,沒想到這小厮竟又回來了。
不出片刻,老管家便帶着一個穿着樸素的清秀青年進來了。
青年一見到安渝,立馬紅了眼眶,嗚咽道:
“公子。”
安渝見對方淚眼婆娑的,對原主是真心實意的好,便直接開口:
“小之,你回來了,那就還跟在我身邊好了。”
小之被老管家帶了下去,而安渝見一碗冰沙見了底,也便不再打擾陸時宴休息,起身告辭回了自己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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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門,本已經穩定好情緒的小之又開始對着安渝哭哭啼啼,“公子,你怎麼這麼想不開啊?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小之,你怎麼又回來了?還有你是怎麼知道我的事的。”
“我本以為公子會逃走,便想着也先往南去,以後說不準還會遇見公子。出城後便一路南下,過了兩日後,路過一座殘破的寺廟,便進去歇歇腳。可還沒等我睡着,就聽着有人進來了。我聽了他們的話,第二日便回京尋公子來了。”
原本打算下午也找兩本書看看的安渝此時早已沒了看書的心思,正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琢磨小之的話。
“不願意又如何,不過安渝投湖一事之後便讓陸時宴的名聲在百姓心裡進一步下滑。”
“殿下說的是,不過近期都是陸時宴自己的親信親自在膳房準備飯菜,我們的人一點機會也找不到,那藥需要連續吃七天才能發揮藥效。如今隻差三天了。”
“知道了,下去吧。仔細着些,可别叫人發現了。”
“是。”
聽小之的描述,這兩人之間,那個下屬角色的定然是被安插在将軍府中的眼線。
那殿下,估計也沒别人了,定然是男主陸宥齊。
在原文中,陸時宴在戰勝回京兩年後迎娶了沖喜的安渝,而在婚後不到半年,病情日漸加重,在婚後的第七個月雙目失明。
“難道這個藥便是失明的藥?”
這便是安渝一下午最想不明白的事,這僅僅是兩人婚後的第二天,陸時宴在婚後到失明中間這七個月,并沒有任何的意外。
如果劇情不變的話,那這次的藥并沒有起到作用,可如果因為自己的到來已經更改了劇情呢。
突然想到這個可能,安渝一下子就有些坐不住了。
早上的奶糕口感不好,但中午的午膳可謂是山珍海味,連一道冰沙都是集齊了不用地區的水果。膳房很可能已經換了人。
小之還在院中置辦東西,就見自家公子砰的一下打開門,急急忙忙的往外走。他也馬上放下手裡的東西跟上安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