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用眼過度,沐承舟上值的路上揉弄着雙眼,看清楚一切後,正瞟見聞與幹站在打飯的老婆前。沐承舟走近于側旁問候道:“顔老先生早,我們這飯堂味道最好的,是上午的鮮肉混沌。”
聞與呆愣地回望道:“哥哥,打飯的阿婆同我說,今天沒有做豆奶。”
此時忙碌着的老婆聞言惋惜道:“哎喲沐醫師,不是沒有做,是我老婆子看花了眼,誤把那白糖放成了鹽...... 這豆花是鹹的還能吃,這豆漿是鹹的就全然變了味兒。”随後又看向聞與“小夥子呀對不起,你看這,阿婆又讓你白跑一趟。”
沐承舟對老婆微笑示意無事,想要喝豆奶,他也就知道是哪位了,輕聲道:“小遙兒是想喝甜豆漿?”
甯遙對豆制品有着别樣的偏愛,他道“嗯,想喝大杯的。”
沐承舟得知後看向天外:“剛好今天天氣也不錯,哥哥帶你出去玩好不好。”
“好,許久沒有玩了。”甯遙聲音大了些,開心的點頭。
沐承舟牽着甯遙的手穿行于市井之間,在外人眼裡看多少有些暧昧。
“诶你看,那邊,那兩個大男人。”
“羞死人了,我同我夫君外出都不會這樣。”
外人不知道,沐承舟完完全全把聞與當做一個小孩,在沐承舟的行醫準則裡,對方說自己是個老者,他就會畢恭畢敬,嘴上謙卑着行為上也敬讓,對方說自己是位姑娘,他就會保持距離,甚至當藍蜻誤以為自己失身于他,他也就一口答應要取,換到小遙兒這了,把沐承舟半個家都快拆沒了,沐承舟也隻得安慰自己“呼~ 他還隻是個孩子,他還隻是個孩子,成年人不該同小孩子一般計較。”
想要知道神内殿的病人是什麼病,沐承舟也需得深入其中,了解病人的精神狀态,額......隻是有點了解太深了。
河塘邊,四五顆并列的粗枝楊柳下懸挂着一整排秋千。
沐承舟迫不及待跑上前:“小遙兒,你想玩蕩秋千嗎?”
“不太想......”甯遙則搖搖頭,他覺着在河邊蕩秋千很奇怪,也很危險。
沐承舟道:“可是我想,我小時候住在山頂上,很少出山,一個人玩會被說幼稚吧,你陪我。”
“那好!”甯遙對身邊之人從來是有應必求。
沐承舟也是個貪玩的,隻是自記事起,多國常年遇戰事,躲命都來不及哪還有時間玩,後來遇見了舟弄,舟弄平日裡有出診,擇空又要去山上采藥,便又錯過沐承舟當小孩的最後兩年,所以此時此刻牽個手算什麼,還能更顯眼!
“你還别說,你還真别說,這蕩秋千,啧,你還真别說。”沐承舟回味無窮又礙于面子道“本就是些原地搖擺的花樣,就那樣~”
沐承舟整個人活躍起來,瞧見了稀罕物又道: “小遙兒,你想玩套圈不?”
“額,想!”甯遙有了經驗。
“那老闆,先來十個圈兒”沐承舟道。
老闆是個大高個,一眼瞧見比自己塊頭還高出半截的甯遙,躊躇片刻又是陪笑:“喔客官,我們這兒一文錢三個圈,您想要多少?”
甯遙道:“就來五文錢的,十五個。”
甯遙欲要掏錢,沐承舟忙阻道“小遙兒,你怎麼會帶錢。”
甯遙一本正經:“藍蜻的顔培之的聞與的都是甯遙的。”
老闆在旁聽得心花怒放“這是準備了五個錢袋子呀,看來是位大顧客。”
他上前清清嗓,作勢吆喝起來道:“诶,我這新奇玩意應有盡有,一文錢三圈,三圈一文錢,套住什麼送什麼,不夠再來~”
沐承舟聽見也沒搭理,計劃着回去後将甯遙的錢還于對方,又接過甯遙手上的圈兒。沐承舟是個有目标的,他瞧中了一隻灰色的陶瓷河馬,河馬的嘴巴張的大大,牙齒是本白沒有上色,嘴的部分則封實塗有紅釉。
而“河馬”這類憨憨的動物多分布于西洲,沐承舟兒時瞧見有黑皮膚商人販賣河馬玩具,向舟弄讨要,一問價格最少“十兩”白銀,舟弄橫抱起沐臨生撒腿就跑。
小攤上的陶瓷河馬是個粗制的仿造品,但吸引來沐承舟消費完全足夠。
第一次嘗試:“呵~差一點!”沐承舟倒吸一口冷氣。
第二次嘗試:“沒有問題,我可以,我可以的。”結果完美錯過。
第三次嘗試:“跟我回家吧,小河馬,乖,跟我回家。”依舊是沒套中。
第四次:“這次我有預感一定行。”沐承舟瞪大眼睛,反複确認陶瓷河馬的位置。
沐承舟有輕微眼疾,遠距離的事物都看不清晰,近距離的還好,這不影響他極度渴望小河馬,第五次第六次第七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