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承舟連連道謝:“多謝這位醫師了,感謝!!!”他松下心來,朝藍蜻走去。藍蜻也覺查自己任性,害怕着眼神閃躲,雖不屑于世間的非議,卻格外在意沐承舟的看法。
“聽不見,聽不見。”藍蜻心裡自我安慰, “沐醫師說什麼都不重要。”
經此一事,沐承舟心有餘悸,他堅定着道:“藍蜻,快跟我回去,我娶你。”
“額,聽見了......” 緊捂雙耳的藍蜻道。
再返回神内殿已是傍晚,天邊落日晚霞,兩人同坐于一處。沐承舟将大鵬手拉處的圓環調成了長椅,他眉頭微皺,心中五味雜陳“說出口的話,要如何赴約。”藍蜻則平複下來,隻靜靜地看着沐承舟。
寝殿裡的椅凳還未修好,兩人同坐在榻上,沐承舟思考着要如何開口,怎麼說才能讓藍蜻放下心結,不在意男身女心,做出傷害自己的事。
屋内安靜了好一陣,因着對方本是男兒身,沐承舟并未感覺到暧昧的氣息,藍蜻則躁動的将他壓于身下道:“不是說要娶我嗎?”
沐承舟被對方困住又反壓回去,就像是這個問題,問住了他,而他心中的答案又是什麼......
“不是說要娶我嗎?”
沐承舟第一次打量起聞與的眉眼,他的眼睛張的和某人有些相似,既冰冷又溫暖,既軟弱又肆意。
是個凡人,逃不出内心的欲求,或愛 ,或物,或自由。沐承舟親了上去,任由内心的欲望加深,纏綿着這個吻,對方的口脂染的他嘴角暈紅,耳唇,下颚,都留有紅色印記。
“可以了。”藍蜻及時止住,他撫着沐承舟的腦袋道“我明白了,這世上的殘缺成千上萬種,唯有你同我是最健全的,無論愛的是男是女。”
藍蜻在意的并非男身,而是心愛之人在不在意。
話已說完,沐承舟極度緊繃的情緒得已緩解,他俯在藍蜻(聞與)的頸間疲憊睡去,是熟悉的體溫,在這半個月裡他真的累極了。
清早,沐承舟緩緩從溫暖的被窩爬起,還有一刻鐘,他反應過來,匆忙漱口洗臉面,套了件灰袍子邊走邊系衣帶。
經過桂樹下一道熟悉的背影,是聞與正在晨練。
聞與單單以枯木枝做劍,劈斬刺擊間,一招一式頗得劍仙的神韻,發帶飄飄附有清風詩意。
沐承舟看得出神,臉紅道:“藍蜻。”
對方停下手中的招式,将枯木枝别于身背,一字一頓道:“沐醫師,你快遲到了。”
就這樣,沐承舟沐臨生算得上真正意義的戀愛結束了。
沐承舟被這嚴肅的語氣提醒,心底發怵:“難到是......顔老先生?”
“嗯。”對方隻回了一個字。沐承舟想“我若沒記錯,安瀾院的弟子曾提到過,蒼狼長老因上課遲到,被顔老先生給揍了!”額角淌下一道虛汗。
沐承舟緩和着道:“顔老先生早,在下沐......”
顔培之:“不必多做自我介紹。”得,沐承舟頓住,這流程怎麼和蒼狼長老的有點像,從不聽自我介紹的。
顔培之道:“老夫聽他們說了,你是我的醫師對吧,是安瀾院的弟子将我轉到了神内殿。”
“額,對的。”沐承舟心道“呼~好險,顔老先生還能明辨是非。”
顔培之話風突轉:“既搬到你們神内,就同你是醫師和病人的關系,那你們這神内殿問題很多呀。”
“啊?!”沐承舟又頓住,暗自裡求救“還是要揍我嗎?”
顔培之道:“就好比如沐醫師,隻剩半盞茶的時間就要上值,還未用過早膳,用過早膳之後......”
沐承舟連忙補救:“我從來都不用早膳,從來不吃的。”
顔培之:“吼?不用早膳,當值的時候就不餓?”
“......”沐承舟實在編不下去。顔培之剛要伸手,沐承舟下意識的躲閃。
“沐醫師平日裡辛苦,老夫沒什麼能幫得上的,這裡還有張早上沒用完的燒餅。”顔培之看見沐承舟手臂交叉,做出防護的姿勢,蹙眉道“你這是?”
沐承舟反應過來,誤會大了,用雙手恭敬地接過燒餅:“晚輩多謝顔老先生贈餅!”
顔培之又掏出一張紙道:“這是我在神内調的診療記錄,有幾處看不明白,這上方寫到“無有....發什麼,後面三字又是什麼?”
沐承舟瞟過一眼,立馬認出:“無有發熱,平常脈。顔老先生的身體很健康,這診療記錄是遊希幫寫的,他平日裡大多工務繁忙,寫字就潦草了些。”
顔培之道:“這工務再忙也要練好字呀,那還讓别人怎麼看。”
“顔老先生說的對,我晚些就去提醒他。”沐承舟安撫道。
顔培之道:“先不用了,既然是老夫發現問題,我來處理好了。”
沐承舟尬笑以示回應,内心:“我好像在背後捅了遊醫師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