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件師傅不允許的事,後期都沒了着落。
半個月後,印月王聞得俞老先生“愈心聖手”的美名,快馬加鞭自印月萬裡趕來,本着救子心切的心情,不見其人,怒火中燒,下令逮捕下蛋村方圓三十裡内的所有行醫者。
舟弄回來時有所耳聞,擇了偏路回家,卻久等不到沐臨生,他提起夜燈又往山下走,瞧見一列身着輕铠的侍衛攔住沐臨生的去路。
“站住,你可知‘愈心聖手’ 俞風儒俞老大夫。”
“不知。”沐臨生簡短道,腳下調轉方位繼續往前行。
“嗯~ 你既住這下蛋村怎會不知?”侍衛再次用刀柄攔截去路。
“我是住這下蛋村,但我也是前幾日剛來。”沐臨生淡定扯謊。
“是嗎?看你這一身酸儒打扮,不是書生就該是大夫了。”侍衛表露出猶疑之色。
“為何不是書生就是大夫?”沐臨生反問。
“為何? 在這窮鄉僻壤的地方,穿着一身素衣,小臉白淨手上沒泥帶水,不是大夫,難不成還是那下地幹活的農夫。”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沐臨生不想與其多談,光天化日下,沒憑沒據,還能真拿他如何不成。
那侍衛依舊不依不饒“來人,查驗他的箱籠。”
“是,屬下遵命。”
箱籠内的東西被一并倒出,河燈,小餅,一條活蹦亂跳的魚,還有本《捆綁一百式》。
最前排的黑衣侍衛,明顯是個領頭兒,隻見他眼尖手快,從地上拾起那本《捆綁一百式》,從容不迫放進自己衣服夾層裡,看沐臨生的眼神也多了幾分暗昧。
“哎呦,沐公子~真是讓小舟舟等的心急。”舟弄在旁聽了個七七八八,上前救場“不是說今晚要來......要來通宵夜讀嗎。”
“哈?夜讀?!”衆人同聲驚訝道。
“怎麼着,不讀書還能幹點别的什麼?”舟弄暧昧道,順勢捏了把沐臨生的屁股蛋兒。
“這位兄弟是?”他轉向眼神對上那侍衛,一把老骨頭佯裝懵懂無知地詢問,也真是為難舟弄了。
“小舟舟,我也不認識,一上來就搶東西,還把我今晚要借鑒的書也拿走了。”沐臨生極配合道。
領頭侍衛的身後還站着一排弟兄們,他心生惱怒,連忙否認道:“誰拿你書。惡心的斷袖,都該死,走開!”
沐臨生追讨:“大人,那我的書......”
一列侍衛從兩人身旁擦過,嫌棄着哄趕:“滾一邊去,走走走。”
待印月王的人走遠,周遭恢複了甯靜,舟弄沐臨生二人擇了小路返還紅柿屋。舟弄開口問:“今天怎麼這麼晚回。”
“明天不是中秋節嘛,徒兒去鎮裡子買了些小餅。”沐臨生照實說。
舟弄道:“那書是怎麼回事兒,借鑒什麼?”
沐臨生臉不紅心不跳:“喔~ 是師傅常練的那種晚操,改編版的,看裡面姿勢更多,就買了本回來。”
“那還确實可惜......”舟弄有所感歎。
沐臨生忙扯開話題:“師傅,既然印月王來了下蛋村,我們要不要也出去躲一躲。”
舟弄:“倒也不必,知道我們住處的隻有那劉二,來之前我已經同他打過照面,我們都尋不到俞老先生,想必那印月王也不會停留太久。”
“那明天也放不了河燈。”沐臨生可惜道。
“你想放河燈?”舟弄道。
“這山上也沒空地放呀。”沐臨生道。
中秋佳節,灰夜挂得一輪明月,沐臨生兒時就喜歡瞧月亮,按照嫦娥奔月的典故,那月宮之中該住着位楚楚可人的仙女,每縫八月十五,會被這千千萬萬隻眼睛死盯着,仙女肯定是正吓得躲在桂樹後面,扒着樹幹偷瞧呢,她害羞的探出身來,而懷中的玉兔順勢逃脫,毛茸茸的小腿一蹦一蹦,嘴裡咀嚼着翠綠的仙草,沐臨生心中估量,“是哪一隻呢......”
“哈!是那一個,那個灰色的一團,有點像兔子的形狀。”他指着月亮翹起嘴角,眼尖的找到玉兔的所在,眸子裡也帶有光亮。
“臨生,你晚飯是想吃松子桂魚還是紅燒兔腿,前幾天逮到隻野兔子,再風幹就變臘肉啦。”舟弄慢悠悠地說,也瞧不見沐臨生整張垮拉下來的臉,沒想過自己的話在這個時候是多麼煞風景。
沐臨生撒嬌尬道:“師傅,怎麼着玉兔也算嫦娥的靈寵,專挑中秋吃不太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