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甯，我們回來啦。”見屋内并無人響應，沐臨生轉頭道:“小源你去燒熱水，我去洗蘿蔔，等蘿蔔湯煮好，阿甯回來就可以直接吃。”

小源望着那木凳上的藍色包裹，心裡老犯癢癢，他想先嘗一嘗米花糕。

“就一塊。”

“不行，要等阿甯回來才能吃。”沐臨生直截了當地拒絕，“在外忙碌的人還沒吃，我們不能這樣。”

“嗚嗚嗚嗚嗚。”小源得到了十分決絕的回應，委屈巴巴的一個躍身，癱倒在草榻之上，滾了幾圈便消停住了。

“阿甯！”

聽見有動靜，沐臨生取上蠟燭朝屋院外走，他憂心的朝黑暗處望去，而對方則沒有回應。

燭光照映上阿甯髒兮兮的臉，灰頭土面的模樣，衣服上粘帶着些雜草碎葉，像是在野林子裡竄過，胳膊肘上幾道深淺不一的擦痕，努力擠出一個笑臉。

沐臨生拉過阿甯的手，将他帶到水缸附近，幫他拍打掉雜草碎葉，又用汗巾粘濕了水幫他擦洗。

沐臨生:“去哪了?”

阿甯:“上山摘野果子去了。”

沐臨生:“怎麼會弄成這樣。”

阿甯:“樹太滑，沒抓穩腳。”

沐臨生:“疼?”

阿甯:“不疼！”

得到“不疼”的回答沐臨生緘默了。

沐臨生擦着擦着眼底泛起光澤來，笑道:“今天我們讨到了些好東西，你快過來看！”

蘿蔔湯，米花糕，野橘子整整齊齊的擺放在地上。三小孩異口同聲:“那我要開吃了。””

沐臨生率先拿起一個橘子，剝開金黃橘皮，取得肉瓣放進嘴中。

“酸”

“澀”

“苦”

幾經波折攪動着他的味蕾，沐臨生的面貌幾近扭曲。

“果然有被外表欺騙到。”

“好想流淚好想報官”

“好...好..好吃嗎?”小源急切地問，阿甯也投來滿含期待的目光。

沐臨生内心糾結:“要不要戲弄一下他們。”

“這種苦不能我一個人受。”

“好酸，好~難吃。”

經過一番激烈的内心掙紮，又看見阿甯胳臂處遍布的擦傷。沐臨生聲音帶着些嘶啞:“太好吃了，我愛吃橘子，這些我都要了，嗚嗚嗚。”

說着又把剩下的往衣兜裡裝，跑了出去。

小源見這迅速，委屈道:“啊，娘親壞！”

得選處隐秘的角落，偷偷全扔掉，沐臨生想了想還是要以絕後患。

回來時小源嘟囔着嘴啃米花糕，阿甯正安慰他道:“小源，米花糕也很好吃。”

沐臨生随即走到水缸旁，對着水瓢嘴咕隆咕隆飲水，他道:“阿甯，那野林子還是太危險，下次我們一起去村裡吧，或者去十裡開外的清水鎮，打打零工什麼的。

“ 好。”對方低下頭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