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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得很快，徐衰蘭從入門到畢業花了一年時間，她進行的是全封閉式速成化教學，雖然比之林斜源成長型教學快了十幾年，但到底是有漏洞的。

這一年來林卻和林斜源逛遍了整個京都府，周圍的山山水水一處也沒放過。有徐衰蘭在，林斜源政務大多都交托了出去作為她的課業，隻需林斜源每三天參加一次朝會審批。

愛人的陪伴是治愈創傷最好的良藥，于兩人都是。興許是盧雪深真正放棄離開幻境，林斜源的行為舉止也逐漸融合了他的習慣，其中有一項就是喜歡給林卻做飯。

做得還挺合林卻口味。

“你是在哪裡學的這麼多菜式的？”

“起初是讀了些菜譜，後來請教的禦廚。他們都是皇室精挑細選出來的，自然本事不小。”林斜源指指縮在膳房角落的那幾個胖大廚。

林斜源初次駕臨膳房着實吓了他們一跳，後來提出學做菜的請求更是直接吓暈了幾個，現在留下的都是心寬體胖的那幾位老人家。

可林斜源到底是皇帝，再心寬體胖也不能當成普通徒弟教，再加上林斜源一把刀用的虎虎生風，所以一天到晚也隻能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生怕林斜源上了龍體，砍了他們的腦袋。

直到林卻也來了膳房，老人家以為來了救星，沒成想又來了個煞星。

“這個肉絲兒切的角度不對，你得順着切。”

林卻指指點點。

林斜源将肉塊換了個方向，但因為左手用力導緻肉塊直接滑了出去，菜刀狠狠剁在案闆上，發出巨大的聲響。

“咚——”

兩人轉頭一看，又暈了個老人家。

也還好林斜源做菜天賦高，在膳房待了半個月就出師，不然整個膳房的胖大廚都不夠他霍霍的。

“學這麼認真做什麼？”林卻問他。

“不當皇帝去浪迹天涯，至少有個賺錢的營生。往後我去當廚子，你來給我打下手。”

林卻以前的本命法器就是匕首，刀法一流，打下手簡直就是有手就行。

“林大廚給我發工錢？”

“發。”

林卻拍了拍他的屁股，“怎麼發？”

堵住他嘴巴的是色香味俱全的飯菜。

現在的時間剛好又是初夏，林卻今天心血來潮想去皇家道場看看徐衰蘭。道場那邊剛好也在為徐衰蘭回歸造勢，正是忙碌的時候，他便與林斜源偷感十足的摸了過去。

“這是我的皇宮，做什麼要這麼偷偷摸摸？”

林斜源身上也是有武功傍身，跟林卻匿了氣息躲在樹上問他。

“我們要是正大光明去看徐衰蘭，依她那個死裝的性子還能讓你看到什麼？我是要來看她被折磨得不成人樣的。”林卻壞笑，露出了兩排大闆牙，陽光透過樹影投下來的光反射到他潔白的牙齒上，晃了林斜源的眼睛。

于是他默許了現在偷感十足的自己。

兩人在道場庭院裡最大那棵樹上坐了半刻鐘，期間林卻還托暗衛帶了幾次零嘴，終于是等到了徐衰蘭出來。

“看看看，這憔悴的樣子。”

徐衰蘭眼下烏黑面色蒼白，正午的陽光撒在她臉上都變得陰森，像是一隻充滿怨氣的厲鬼。

一直跟在她身後伺候的小五倒是神采奕奕。

“帝師勤勉，我在受他教誨時便是醜時睡卯時起，每日約莫隻睡三個時辰，有時課業未完更是隻有兩個時辰。”林斜源點評，“看她這樣子，似乎還沒有兩個時辰。”

帝師速成班實至名歸，就連徐衰蘭這麼死要面子的裝逼犯都能這樣不顧形象，林卻欽佩不已。

徐衰蘭的怨氣已經快要凝成實質，到她走到樹下時，林卻甚至感覺自己大夏天的待在樹陰底下都有些冷。

“徐小姐，一年不見别來無恙啊？”

他坐在樹杈子上沖徐衰蘭揮了揮手，林斜源坐在他旁邊點頭示意。

徐衰蘭猛一擡頭，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睛看向了林卻。

“嚯，好空洞的眼神！”

林卻被吓了一跳。

“你來的到挺巧。”

樹下已經布好了午膳，林卻來了剛好可以蹭個飯。

“多添兩雙筷子的事。”林卻擺擺手，講究的是賓至如歸。

“呵。”徐衰蘭冷眼看他，“分明後日我便可以離開皇家道場，你今日就過來，别說是來關心我的。”

她手上沒有捏着筷子，坐姿端正滴水不漏，想來帝師也狠狠地教了她禮節。

就是怨氣快要凝成實質。

“别，就是來看看你的樣子，我心裡也松快些。”

“罪魁禍首倒是堂而皇之過來探望我。”

“這可不對，徐小姐，這是你自己選的。還有，你得加油攢功德紫氣啊。”

林卻捏着公筷給自己和林斜源添菜，徐衰蘭沒吩咐，小五也就站在一邊沒給她布菜。不着急着吃飯，想來是她還有話沒罵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