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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雪深說的來客是白色的雲雨,體積很大,比整座小院還大上一倍,從山頂上慢吞吞的滾下來。
【好像一隻乳白色的史萊姆。】林卻吐槽。
“師尊是要我去與它對打?”在林卻說話間,挽弓月已經出現在他手裡,他沒有詢問那一團雲雨到底是什麼,而是向盧雪深确認。
盧雪深伸出手,水汽在指尖浮動。他沿着白色雲球勾勒出一個淺淺的輪廓,在最終心點了一下——有人在那裡。
“弟子明白。”
林卻飛出院子,懸浮在半空,他一離開随心而居的區域,壓抑在心上的那股力量頓時消失不見。
白色雲球與随心而居有些距離,并且還在緩緩向這邊挪動,林卻靠近雲球,直到離雲球僅有一臂之遙,開始細細觀察起來。
雲球邊緣模糊透明,中間卻是一片純白,體積巨大,看上去柔軟輕盈,看上去并不能托起一個人。
他擡起挽弓月,槍尖輕輕在雲球上點了一下,挽弓月自帶的冰寒之氣便完全包裹住了雲球,在雲球的最外層形成一層堅硬的冰殼子。
“師尊說的人在這個球裡面,那我自然是要打開它的。”
雲雨組成的球體雖然很輕易的就可以打散開,但打散開來也會非常快的迅速合攏。林卻想了一會兒,竟然是雲雨聚成的形狀,若是将它冰凍成霜,流動性自然會大大減少。
【真好奇,球裡是什麼呀?】
林卻也挺好奇的,他将冰靈力凝聚在槍尖,槍尖點在球面片刻之後,瞬間整個雲球都被凍成寒霜,林卻将長槍直接深深的刺入球中,直接一個橫掃劈開。
劈開後整個球面簌簌掉落着白色寒霜,但由于挽弓月長度遠不及雲球的一半,所以槍尖到達的最裡面,暴露出來的也隻是白色的霜雪——他這全力一刺甚至還沒有打開雲球的五分之一。
林卻皺眉,若是這一擊他沒有用靈力,線下的狀況也是正常的。可他是借長槍用靈力傳導了整個球體,可靈力一進入雲球便被吞噬了大半,餘隻下一小部分發揮作用,那就是這東西有蹊跷。
“小友莫急,若是不能用蠻力,那便用與寒霜相克的火。”少年人清越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林卻擡頭一看,就被來人滑得反光的頭閃了眼睛。
“閣下是?”林卻有意與他拉開距離。他修為不低,卻沒有察覺來人的靠近,想來此人的修為遠在他之上,所以不得不提防。又想着随心而居裡有師尊這個靠山,林卻向前兩步,這一前一後的發生在轉瞬之間,看上去林卻像是在跳舞。
少年微笑,又因為前面這個莫名其妙跳了兩下舞的仙君,笑容有些僵硬。
“貧僧生台,前來幫助林卻小友。”
少年念了佛号,手裡的佛珠讓林卻無比眼熟。
【生台大師?這不是期的弟子嗎,怎麼在這出現了,他不應該在為圓緣護法?】
“在下知道林卻小友有諸多事想問,但現下且先破開這雲球。”
林卻覺得他說的有道理,點了點頭,“你有辦法?”
“打融化反應。”
林卻:?
生台手心召出一團靈火,靈火緩緩移動到挽弓月的槍尖。林卻瞬間懂了他的意思,這東西可以凍結卻不能用靈力震碎,融化屬于自然反應自然可以解決。林卻思考片刻,也覺得是這個理,況且他還有掬月仙尊這座靠山,容錯率也挺高的,也便同意了生台的提議。
正當他将挽弓月拔出來,又打算刺進去時,球中心突然傳出一個女人的聲音。
“别刺,别刺,我這就出來。”
聲音透過層層冰霜有些失真,但林卻覺得還是有些熟悉。他警惕的向後退一步,像坐在院裡的師尊詢問,“師尊,是她嗎?”
向來溫和的盧雪深此時卻眉頭一皺。他神色有些凝重的看向雲球,搖頭。
“不應該是她。”
林卻看着他謎語人的字句,唇角勾起又落下,克制住自己想要罵人的沖動。對謎語人他是真的想見一個殺一個,可對方又是他的師尊,他也打不過。
“那弟子?”
“小卻,你先回來。”
盧雪深向他招手,動作幅度不大,卻因為揮動寬大的衣袍像一隻護崽的老母雞。
林卻想到這個形容,不由得笑起來,他乖乖回到師尊身邊耐心等待雲球裡的女人破冰而出。一旁的生台也跟着林卻來到随心而居。
他向盧雪深做了平輩之禮,盧雪深還禮,二人似乎是舊識。
“仙尊等的應該不是她,至少那個人不會是一位姑娘。想必小友也有所察覺。一切的根源就是你的這處庭院,不,應該說是這處庭院從前的主人。”生台開口解釋。
随心而居這座庭院建在這座鬼山的半山腰,盧雪深聽完生台說的話後擡手指向一個地方,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可以隐隐約約看見山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