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含秋目送杜甚離開,待他身影轉至拐角消失後,他朝外喊了一嘴:“卧房與落池的都退下,待令。”,外間齊聲回了句是,葉含秋才轉身,走到軟塌前将十七抱起,向落池走去。
卧房與落池相互貫通,往來十分方便。
落池落池,地如其名,白玉環起清淩淩的活水,半空中圓盤為其鍍上一層月輝,似天上銀池墜落人間,看似冰冷實則溫熱,不論是對纾解困乏,還是對打坐運功都有不少益處。
葉含秋一手拖着十七的臀部,讓他坐進自己臂彎,一手拉開落池一側的水閘,讓緩緩流動的池水快了些,保證髒水能夠很快被淨水換上。
都準備好了,葉含秋現将十七的衣衫除盡,又解開自己腰帶解開,将外套裡衣脫了個幹淨,這才抱着十七下池,給滿身是血的十七刷刷洗洗。
清透的池水趕走了一波接一波的紅水,葉含秋攬着十七細窄的腰,讓他半倚在自己懷中,上下打量十七白嫩光滑的身子,最終滿意的點點頭,很幹淨。
正當葉含秋想将十七抱回卧房中時,懷裡人原本低垂着,毫無生氣的腦袋突然動了動,他下意識向下看,就見十七睜着眼,癱着張死人臉盯着自己。
葉含秋确定,這人絕對還沒有清醒,于是他把手上僅剩的幾點水珠彈到了十七臉上,十七閉眼擋了下,再次睜眼看到葉含秋時,眸光閃動,嗓音帶着點啞,又輕又低的喊了句:“主人?”
經了這一遭,葉含秋才不敢動不動冷着個臉逗十七了,生怕他一個死心眼又記心裡去。
“怎的?”
十七低頭看了看赤條條的自己,又偷瞄了眼同樣赤條條的主人,斂眉思考一瞬,眉頭一揚,似乎明白了這是在幹什麼。
隻見他蓦的從葉含秋懷裡退出去,爬上水池邊,大概是因為身體還在發痛發軟,他腳步不穩,濺起些許水花,但一點也不影響執行力超絕的十七。
他四處看了看,找了許久才找到一塊毛巾,走到水池邊跪下,雙手抓着雪白的毛巾像是在向葉含秋邀功:“主人,屬下為您洗浴。”
面前人一.絲.不.挂的跪着,血絲在他冷白滑膩的肌膚上無所顧忌的生長,從大腿,到勁瘦流暢的胸膛,似彼岸花在血肉中紮根,開出最濃豔的花瓣。
月光之下,葉含秋看向十七的眸色愈發幽深,他眯了眯眼,像一頭優雅的獵豹,一口便能将眼前忠誠至極的人吞下。
但沒過幾秒,葉含秋就收斂了那極富侵略性的神色,他上岸,拉着十七的手腕将人推倒在了旁邊的躺椅上,褪去的衣衫就在旁邊,葉含秋一邊俯身将那兩個小玉瓶拿出來,一邊囑咐十七躺着别動。
十七應了,乖乖的,沒動。
挖了塊藥膏在掌心,雙手搓勻後,便揉上了十七的身子,十七倒也一動不動,任由他上下揉來揉去。
葉含秋還是管不住自己的嘴,開口就調笑:“這回怎的不說自己有罪了?”
十七平躺着,聞言眨了眨眼,斂眉思索了起來。
葉含秋也沒指望十七能給自己什麼像樣的回答,轉臉又挖了一坨藥膏後,埋頭苦揉。
可沒一會兒,一道清冽低軟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主人說,十七不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