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甚啪叽一聲摔在了地上,哀吼一聲:“我這把老骨頭哦~~”
葉含秋看着雙眼一閉,就是做作的杜甚,好心開口:“杜老,他們都疑惑着呢。”
他們?什麼他們?
杜甚連忙睜開眼,被面前這一大群人吓得嚯的一聲。
葉含秋知道這人不喜在人多的地方,生怕人又跑走,便開口激他:“杜老,您說這劍上有毒,他們不信。”
衆人:“……”你也沒說是他說的啊!
杜甚一生最自豪的便是自己這一身醫術,聽見有人質疑他登時一蹦三丈高,眼睛瞪的賊大:“誰誰誰,那就是把毒劍,誰有疑問,去舔一口啊!”
這話說的,哪敢呐。
季少羽雖然年紀小,但富貴家庭讓他見多識廣,自是知道杜甚是何許人也,他攥緊雙拳,一臉急切,卻怎麼都反駁不了,嘴裡反複都是:“不是的……哥哥不是這樣的人……不是的……”
一個劍沾毒讓人相信了,兩個直刺心髒人們也就在沉默中相信了。
但突然,有人開口:“杜活神,趕巧您在這兒,不如去醫醫季少俠,人醒了豈不是更好對峙!”
事情發展本就超出了單懷卿的預料,至此,他本想将所有事情推到季少羽身上,但哪個不知死活的東西,竟叫杜甚去醫他?!
杜甚醫術高絕,他不能保證攝魂術能在杜甚的眼皮子底下躲過去。
杜甚正是氣頭上,一聽能證明自己,當然答應,但一步還沒跨出去,就聽那位所謂的單宮主開口:“杜老費心,可您現在與葉教主一脈,恐怕略有不便呐……”
葉含秋一聽,就知道這王八羔子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他謹遵肥鵝教誨,不點破,不擅自篡改重要結點。
單懷卿轉頭對季少雲開口:“我這山莊裡也住了不少出名的醫師,自是不如杜老,但——季小公子,你放心,單某定當竭盡全力,助季少俠恢複!”
季少雲涉世未深,來這山莊最先見到的便是單懷卿,縱使心裡有些打鼓,但還是選擇相信他。
單懷卿又對着葉含秋道:“葉教主,您先前說季少俠刺了那暗衛一劍,你讓他不能使劍,兩平了,可還作數?”
季少雲站在一旁不說話,他是相信哥哥,但現在諸事不明,不如求個安穩,等真相大白那天,在做算計也不遲。
好一個囫囵揭篇。
葉含秋不動聲色的睨了單懷卿一眼,笑着回應:“那是自然。”
轉身往後走,葉含秋對屋裡的一衆人下了逐客令:“諸位所謂的道義可真叫葉某心寒呐,這盛會我也是無心參加了,待會兒我便動身回教,咱們有緣再會吧。”
這簡直是明晃晃的在罵人,屋裡人今日已經不知道被葉含秋下了多少次面子,本是抱着看好戲的心情來,卻沒想到惹了一身騷,臉上又是難堪又是怨恨,卻又不敢說什麼。
單懷卿巴不得他趕緊回去:“下午盛會還在繼續,那就恕難相送了。”
說完,單懷卿便帶着一幹人等離開,鬧劇終于結束。
杜甚看着浩浩蕩蕩的一群人,氣的吹胡子瞪眼:“當老夫是什麼,想讓我醫就醫,不想讓我醫就不醫,呵忒!小子,走了啊!”
小老頭火氣還挺大,葉含秋笑着搖搖頭,正要搖着扇子往床榻邊走,虎口處蓦的傳來一陣刺痛。
嘶……
葉含秋垂眼看去,發現是腫了。
他盯着那處不到兩厘米的紅腫處看了一會兒,不知想起了什麼,頓時擡腳進了垂幔裡,坐到床榻邊,伸出手給十七看:“疼……”
十七聽主人的話,縮在被窩裡,認真的看着主人的厲害,隻是還未從中回過神,耳畔便響起主人的聲音,他眉頭擰緊,捏着被角的指尖霎時松開,任由薄被從自己身上滑落,半跪着挪向主人,想要看看主人哪疼。
可他看了半天也沒看到哪兒流了血,眼底劃過幾絲疑惑,他腦袋歪着看主人:“主人,哪疼?”
十七皮膚冷白,在光下似薄瓷一般發透,葉含秋越看越稀罕,他把自己的手塞進十七掌心,讓他好好看。
十七表情驟然嚴肅,雙手托着珍寶般托着主人的手,好好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