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十七第二次說這種話了,害,聽得人心裡暖暖的。
葉含秋淺笑着,拿着扇柄輕敲了下十七的額頭:“咱們是來與他們比武的,若是他們死了,那還有什麼可玩?乖,不動。”
十七沒有父母,沒有伴侶,他不知葉含秋最後那三個字是哄人膩人的說法,隻覺得主人的腔調格外低沉,每一個字都叩擊着他。
十七抿了抿唇,他現在沒有不舒服了,但覺得有些熱。
他們渾然不把衆人放在眼裡的态度,讓本就怨怼的衆人更加惱怒,剛想加大音量罵,耳邊卻傳來一道響亮的人聲,内力傳音,聲如洪鐘。
“罷了罷了,諸位,角逐盛會不時将舉行,切莫因着這點小事誤了時辰,快快随我來。”
單懷卿邊下台階,邊沉聲說道,這是他為數不多的在人前冷臉,衆人以為單宮主這是被那個也教主氣壞了,便也不再瞎湊熱鬧,都你推我攘的跟了出去。
單懷卿與葉含秋擦肩而過時,很明顯的側頭看了他一眼,他回視,彬彬有禮的回了個笑。
這笑包含了許多,可惜單懷卿與衆人隻懂一種。
嘴上的風波不大不小,最重要的是不痛不癢,不流血不流淚不涉己,一段去後院的路程,衆人便将這場口角抛之腦後,更加關注即将開始的角逐盛會。
山莊後院,平地而起的圓形擂台高高聳立,石柱于四方無聲矗立,其上巨龍浮雕身披彩霞,在光影的晃動中,仿佛在無聲遊動,威懾四方,氣勢磅礴。擂台外圈為觀賞席,面南處,左右對稱的四處小閣衆星捧月般簇擁着中間一處雕梁精緻的樓閣,那是正道第一大派玄道派,主辦人清嶽宮的落腳處。
座位依尊卑地位而排,葉含秋被小厮引至樓閣右側的小閣中,幾級台階之上,小閣被裝飾成茶舍模樣,中間擺着一張四方木桌,上面茶具,小食一應俱全,輕紗金絲簾子在四周飄蕩,面向擂台的一面,輕紗被緞帶系起,擂台上的場景便盡數攬入目中。
四方石柱之下,四名壯漢捧着半人高的号角,他們齊齊面北,像是在等待着什麼号令。
果然,一陣凜冽冷風吹過,四處号角上的飄帶飛舞,不遠處樓閣上,單懷卿内力傳音,一聲令下:“吹角,盛會始!”
角逐盛會,以号角為令,四角俱響,英才聞聲輩出。
号角聲響徹天際,周邊觀看的年輕子弟們也摩拳擦掌,因要一展身手而激動不已。
葉含秋也摩拳擦掌,也激動不已,這種武林大會他隻在小說電視劇裡看過,親身經曆還是第一次。
大白鵝在腦中适時出現:“泥在雞凍什麼,你快要被人暗算了親~”
沒眼力勁兒的肥鵝。
葉含秋朝肥鵝豎了個中指:“守護每一位少年的武俠夢。”
肥鵝不解風情:“你是騷年嗎?”
葉含秋忍了肥鵝的奶腔奶調,總結道:“男人至死是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