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黑影瞬間跪在了葉含秋面前,暗衛雙手抱拳行禮:“主人。”
葉含秋見不是十七,皺了下眉,開口問:“十七人呢?”
黑衣人一頓,似乎在思考,但片刻,就冷聲開口:“在東院歇息,屬下這就去尋。”
葉含秋想了下,對着暗衛擺了擺手:“不用,你回吧。”
将逗貓棒遞給旁邊的女婢,葉含秋吩咐:“它們有些餓了,帶它們去吃些。”
女婢:“是。”
把貓咪們安排妥當了,葉含秋這才背着手,擡腳去了東院。
小十七,你爹來咯。
東院位置偏僻陰冷,所占地方極其狹小,與這座奢侈華麗的宅子格格不入。
葉含秋看着矮小,被分成一個一個的房子,又想起了自己原來的那小破屋,有些感同身受的歎了口氣,但葉含秋這人感情來得快,去的更快。
幾秒鐘的功夫,他便把感慨抛之腦後,扒着門,一扇一扇找十七的身影。
終于,在一處陰濕的角落裡,看見了那人。
十七的屋子背着光,隻透過小小的窗戶進了幾分亮,卻還是昏暗的。
隻聽“噗呲”一聲,似是痛吟被壓抑在喉間,緊接而來的便是急促劇烈的喘息聲,還夾雜着悶咳,他似乎在承受着什麼巨大的痛苦。
葉含秋攥着門把的手一緊,他這才想到,幾天前十七血戰刺客,身負重傷,隻是被草草上藥,并沒有得到很好的治療。
怪不得,臉色一天賽過一天蒼白。
可那人什麼也不說。
伸手推門,老舊的木門發出呻.吟,驚動了床上的人。
十七冰冷的眼神刀子般射了過來,卻沒想到門口是主人,他神情一愣,瞬間雙膝跪地,手中沾滿鮮血的刀掉落在地,滾上了塵土:“主人。”
血腥味熏得葉含秋睜不開眼,良久,他才适應,垂眸去看十七,暗沉的光線中,十七的側臉顯得清冷淩厲,纖長的眼睫垂着,跟随着上翹的眼尾,這一切本該幹爽利落,卻被糊上了一層汗珠。
就算是汗珠也潤不紅那唇瓣。
葉含秋淡淡的挑了下眉,他開口:“回床上坐着。”
十七此時已經疼的有些神志不清了,聽到主人的命令下意識服從,他聲音細若遊絲:“是,主人。”
待到十七直起身,坐好,葉含秋才看清他赤裸的上半身的傷口,前面已經被處理好了,傷口被裹住,看不了什麼。
隻是那身後,葉含秋伸手,将那如瀑般的墨發撩到一側,傷痕累累的後背徹底暴露,其中一道似乎正在被處理,爛肉割了一般,還沒割完,軟塌塌的吊在十七因失血過多而顯得有些蒼白的皮膚上,半點美感也無,猙獰的厲害。
葉含秋甚至都懷疑這還是個活人嗎?
但十七難掩虛弱的呼吸告訴他,他還活着,即便遍體鱗傷,自割爛肉,他也還活着。
唔……
葉含秋起身走到對面,與十七面對面坐下。
爹就寵你這一次。
他撩起自己衣擺,拍了拍大腿:“來,躺上來。”
十七眼裡滿是迷離,但依舊有求必應,他慢慢騰騰的挪到葉含秋腿上,像隻貓兒一樣蜷縮起來,身子還發着顫。
葉含秋看着窩在自己懷裡的人,有些哭笑不得,開口問:“怎的還縮成這樣?”
他尾音淡淡上挑,帶着幾分勾人,十七就被他勾的擡起了眼。
葉含秋五官本長得就深邃邪魅,這一笑起來越發張揚奪目,特别是那雙桃花眼,層疊的眼皮到真像是桃花一般,春色惑人心。
十七看的呆了,整個人頓住。
葉含秋見十七這幅不清醒的模樣,幹脆也就不顧他的意願了。
伸手直接将人按到自己腿上,拿着刀就開始給他處理傷口。
幸好,他還學過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