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緊視察完趕緊回來吧,你還要去視察幾個地圖?”
“這個地圖之後我就回去了,我的任務隻是确保遊戲前期不會出現問題而已,新手村和第一個地圖之後就不關我事了。”
“真遺憾,那你見不到我了,我們已經好久沒有見面叙舊了。”
“就算我會多走幾個地圖也根本見不到你好嗎?”黑發男人毫不留情地吐槽道,“你那邊怎麼樣了?”
“啊,”說起這個,水晶球對面的男人好像有點難以啟齒的樣子,“就,還那樣吧,還挺混亂的。”
“這都是設定好的,你也就隻能等着他們過去了。”
“你多好啊,雲間城暫時還沒什麼事,你隻要完成視察任務就可以回去了。”
“嗯……”
“嗯?”水晶球對面的男人敏銳地察覺到了黑發男人這短短的一聲歎息好像有哪裡不對勁,他問,“怎麼了?聽起來你好像不是那麼願意回來。”
黑發男人這次沒有立刻回話,他沉默了好一會兒,才一改之前的慵懶語氣,認真地對水晶球對面的那個人說:“我在玩家之中……找到時黎了。”
他這話似乎讓水晶球對面的男人也怔住了,好一會兒水晶球裡都沒有再傳出來聲音。大約半分鐘之後,水晶球内才傳出男人焦急的聲音:“他怎麼會在這兒?你沒看錯吧,你不是認錯人了吧,畢竟你和他上一次見面他還那麼小。”
黑發男人斬釘截鐵地道:“我沒認錯。”
水晶球對面的男人又不說話了,又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用近乎恍惚的聲音道:“他不能繼續待在這裡,你必須快點把他送出去。”
“遊戲已經開始了。”黑發男人頗為煩躁地将一隻胳膊蓋到自己的臉上,“父王也在時刻盯着遊戲的動向,已經晚了。”
“……無論如何我們總要想點辦法。”
“啊,我知道。”說罷,黑發男人就似乎已經沒有了繼續說下去的欲望,他在水晶球上輕撫了下,水晶球的光就暗淡了下去,切斷了通訊。
黑發男人躺在床上久久無法平靜,良久之後他才異常煩躁地将床上的一個枕頭狠狠地砸向了對面的牆壁。
時間已經快到傍晚了,尚時黎他們如今的住處都是利佩給配備的,所以他們晚上也要回到城堡裡去。糖果城雖然沒有明文規定,但是這裡是有個不成文的宵禁規定的。
他們和昨天一樣走到貴族區的城門口,那裡和昨天一樣是有馬車在等他們的,但是今天城門口又排起了隊,有人在核查那些人的邀請函和身份,看來是下一批的玩家已經來了。
于是四人就乘着馬車,跟着大部隊一起回了城堡。值得一提的是,在夜幕降下來之後,馬車的車簾就和昨天一樣變成了硬邦邦的鐵闆,完全掀不開。
“明明白天還可以呢。”莫良很不理解地道。
“就好像是故意不讓我們看到糖果城夜晚的景象一樣。”安瑾說。其實這點很容易就能察覺,糖果城的作息時間一直在避免晚上出行,他們能借此掩藏的事情無非就那麼幾件。
尚時黎又想到之前在面包店的某個夜裡,他悄悄溜出來之後察覺到的某些事,那時候他因為看不見所以并不敢下定論,但是這會兒仔細想想就覺得怎麼怎麼可疑。
馬車終于回到了糖果城堡,和昨天一樣,利佩大設宴會招待了所有玩家。但是今天宴會結束之後,利佩沒有和昨天一樣帶新來的玩家們去介紹遊戲背景,而是召集了所有玩家,說要當衆宣布一件事情。
于是所有玩家隻好留在原地等着利佩開口。新來的玩家還搞不清楚狀況,隻覺得利佩可能是要說一些遊戲相關的事。昨天那一批玩家中相當有一部分人則感到了心虛,因為他們今天白天在鎮子裡動手腳的人還真不少。
“是這樣的,臨近狂歡節,本來我們的狂歡節活動設施正在如火如荼地籌備着,但就在今天,我在鎮民之中聽到了一些不好的傳聞。”
利佩笑的甜美且得體,仿佛隻是在說一件她今天看到的趣事。但下一秒,她的神色突然就冷了下來,眼神冰冷如利箭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城内出了不少以外,搞得我的子民們人心惶惶的,我作為城主,無論如何也要解決不是?”
說罷,利佩拍拍手,幾個士兵就沖入玩家之間,幹脆利落地抓了一個玩家出來。那個玩家激烈地掙紮着,但是他一個人完全打不過好幾個士兵,最後隻能被他們押出人群。
尚時黎記得他的臉,那是在攤販的食材裡投瀉藥的那個玩家。
“你們真以為我查不出來有誰再搗鬼?”利佩手一揮,“帶他下去,處刑。”
那幾個士兵聽令,就押着那個玩家往外走。那玩家一聽利佩的命令,似乎是預知到了自己的下場。他更加激烈地掙紮、嘶吼,直到他被脫出宴會廳大家還能聽到他絕望的哭嚎聲。
“其他人你們也給我安分點,這隻是殺雞儆猴。如果再讓我找到有人繼續暗中作梗,那就不要怪我了。”
宴會廳内一片寂靜,沒有人做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