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接下來一整天,尚時黎他們走過的每一條街道都可以看到有那麼一兩個玩家在搞事。
在食物裡投毒都還是比較普遍的,他們甚至看到有些玩家企圖破壞一些狂歡節設施,那麼老高的模型直接被玩家破壞底座然後掉下來,直接就将幾十個鎮民砸傷了,幸好沒有出現死亡人員。
這一整天,鎮内都可以用雞飛狗跳這個詞來形容。
“他們做的有點太過了吧。”莫良有些後怕地說,無論怎麼樣如果真鬧出人命來就不好了啊。
“别忘了,在一開始我們登入這個世界的時候,系統就告訴我們,這是一個遊戲。”甯渡鶴說,“所以在這些玩家的映像裡,這裡頂多就是一個全息網遊,除了玩家以外的所有角色都隻是NPC,為了達到通關的目的保住自己的性命,他們可不會去管NPC的死活。”
“人類就是那麼殘忍又自私的生物啊。”安瑾說。
莫良抿了抿唇,他又問:“那我們呢?我們也應該這樣做嗎。”
“我們不用,因為這是沒有意義的事。”甯渡鶴搖搖頭,“即使是NPC,但你會覺得這些NPC就會放人外來人把他們所居住的環境攪得一團糟嗎?”
與此同時,糖果主城的城堡内。
聽到外面的侍者的傳報後,利佩就立刻從自己的王座上站起身。她檢查了一下自己的儀容,最後确認沒有任何不得體的地方之後她才以一個恭敬的姿态等待着即将進來的人。
她本是糖果城的最高掌權者,以她的地位,她本可以不用對任何人展現出這種下等的姿态。但也僅限于糖果城之内。
而今天,她即将接待一位外來的貴客。
大門被從外面向裡面緩緩推開,一個裹着華麗厚實的大氅的黑發男人就這麼被人衆星捧月地從外面迎進來。利佩一見到那個人,她的臉上立馬就挂起了最燦爛的微笑,畢恭畢敬地對那個男人行了他們這裡的宮廷禮儀。
“我誠摯地歡迎您的遠道而來,雲間城的王子殿下。”她邀請黑發男人在原本屬于她的王座上下座,那黑發男人也不客氣,大步流星地走到主位上撩着袍子就坐在了那上面。他剛剛落座,跟着他一起來的仆從們就将大量早就準備好的火爐放到這個大殿的每個角落,很快這裡的氣溫就開始急速上升。
這種溫度讓利佩也開始受不了了,但是她不可以有任何怨言,因為這位客人絕不是她可以惹得起的。
“請問您還有什麼需要嗎?我可以立即讓下人去安排。”
但是黑發男人似乎完全不吃她這一套,他直接截住了利佩的話頭,開門見山地道:“直接說正事吧。”
利佩的嘴角微不可查地抽了一下,心說這位的脾氣果然如傳聞中一般古怪。于是她也隻好對黑發男人說:“請問您這次來視察的内容是什麼呢?”
“隻是在這裡待幾天,很快就會走的,我沒那麼多時間。”黑發男人說。
利佩問出了她最關心的問題:“那您要參加我們的狂歡節嗎?”
“不必了,确認這條世界線運行無礙我就離開了。”黑發男人說。
利佩這才松了口氣,臉上的表情也變得輕松了些。
“那麼請您放心,接下來的幾天我一定會讓您賓至如歸。”
黑發男人隻是懶懶的打了個哈欠,随後就表示他要去休息了,利佩當然是欣然同意,甚至還親自帶他去他的住處。
給黑發男人配備的卧室甚至比她這個城主的房間設施還要好,但是黑發男人進來之後隻覺得這裡的裝飾辣眼睛,于是他毫不留情地叫自己手下的人去把這裡重新翻修一下——至少把那些多餘的辣眼睛裝飾物全部去除。
利佩敢怒不敢言地看着他把一切她所喜愛的可愛裝飾品全部像丢垃圾一般丢棄,最終也隻是微笑着表示:“您拆,您随便拆。”
冷靜點,不能動手,這位大人惹不起!
就在這時,一個侍者突然過來向利佩傳報說,城内突然發生大大小小的意外事件并造成人員傷亡。現在城内的人都在傳言說神是不是不滿意他們今年籌備的狂歡節。
利佩一聽到這個消息臉色就沉下來了,于是她對黑發男人說:“抱歉王子殿下,城内似乎出了點事情,我需要失陪去處理一下。”
黑發男人無可無不可地擺擺手示意她可以随便走,于是利佩又向黑發男人行了個禮就匆匆離開了。
終于折騰完了一番之後,黑發男人讓仆從們把暖爐放下就可以走了。仆人們非常順從地将暖爐布置好,保證了室内絕對是那種會把人熱死的溫度之後,這才離開了黑發男人的卧室。
黑發男人徑直癱倒在那張柔軟的能讓人整個陷進去的大床上,他先是閉目靜等了一會兒,才又睜開眼睛。他過人的聽力确認了房間周圍也不會有其他人之後,他從自己的大氅中取出一個白色的水晶球,在上面敲擊三下,這水晶球上面突然開始泛起白色的光。
五秒鐘之後,這除了黑發男人就沒有另一個人了的偌大房間卻突然傳出了另外一個男人的聲音:“你到第一個世界地圖了?”
“啊——到了。”黑發男人将水晶球啪地一下放在一邊,那水晶球頃刻間就有四分之一陷入了柔軟的床墊之中他自己就四仰八叉毫無形象地躺在床上,“這個地圖實在太無聊了,還很辣眼睛。”
那聲音似乎是從水晶球中傳出來的,這似乎是一個通訊器。水晶球那頭的男人聽到黑發男人慵懶的聲音就無奈地輕笑了一下,他的聲音聽起來很溫柔,有一種教養良好的富家公子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