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有備而來。
早就準備好了電子鐐铐,很顯然,是打算将虞姝拷回去。
方爽賽此時臉上,還挂着抱歉的微笑:“我知道這對于您來說,有點難以接受。但還是希望,您能配合我們的工作。”
虞姝看着他手裡的鐐铐,第一時間沒有說話。
反倒是被她護在身後的武周,差點跳起來。
她從虞姝身後繞出來,臉上帶着明顯的怒意,“你們這是什麼意思?什麼都還沒有調查,也不問是非緣由,就打算将總司令拷走?這就是你們的辦事方法?”她怒氣騰騰,眼中閃爍着火光,“而且你說你是調查組的,調查證件呢?你為什麼不拿出來?逮捕令呢?這些東西有沒有?如果沒有的話,我們憑什麼相信你的身份?憑什麼跟你走?”
武周的嘴巴像是機關槍一樣,一連串地掃射出子彈,不給人喘息機會。
方爽賽倒也不生氣。
他動作緩慢,轉頭,看向站在自己右手邊的、留着一頭海藍色長卷發的女人。
“事出緊急,我們确實是沒有對應的逮捕令。但是,和我們一起的,是你曾經的同事。”他頓了頓,似乎是在思考:“你以前,應該是在銀河系第十七清潔小隊吧?”
“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我的身份如何,并不是你們無證執法的理由!”武周聲音高昂。
“我有執法證。”
海藍色長卷發的女人,推了推自己的無框眼鏡,從上衣口袋裡面,掏出對應證件。
【朱竹潭——宇宙南區海洋清潔總局局長。】
“這就是你說的執法證?”武周冷笑一聲,毫不在意對方的身份,抱臂冷哼:“你這個證件上面,沒有哪一條說明了,你有權逮捕總司令!”
海藍面色閃過不悅。
倒是方爽賽笑呵呵的,“不是逮捕?哪裡能說是逮捕,隻是現在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要想開展調查、為星薛司令洗刷冤屈的話,也需要得到你們的配合不是?”
他笑呵呵望向星薛。
“您說是不是。”
長矛直指着星薛,星薛再也無法旁觀,她隻能正面回應。
“道理是這樣。”虞姝說。
武周不可思議極了,“總司令!”
她瞪大了眼睛,似乎想不明白,曾經脾氣暴烈、一言不合就是幹的總司令,現在面對污蔑構陷,居然還能像是個沒事人一樣,太匪夷所思了!
不過武周也明顯,現在不是糾結這些事情的時候。
當務之急,是保住總司令!
她橫眉冷對眼前五人,不在意對方捏死自己,比捏死一隻螞蟻還要簡單。
甚至于,她的手已經在朝着腰間槍靠近。
另外四雙眼睛,也不約而同地,看着她的腰間——所有人心懷各異,看着逐漸靠近配槍的手,緩緩激動起來。
反抗吧。
一旦反抗,事情将會更好定性。
也不用再說什麼好話,直接用“反抗罪”,便能夠将人一舉拿下。
至于其他的事情,都不算是事情。
武周的手,緩緩靠近,眼看着手已經與腰線平齊,隻需要再前進一點,便能夠按在槍上。
他們的任務,也能夠快速完成。
卻偏偏在這個時候,一雙手,默不作聲地按住了武周。
武周眼睛睜大,不可置信地扭頭:“總司令?!”
虞姝緩緩搖搖頭,并沒有對着武周解釋太多,她腳往旁邊挪了一點,将武周完全遮在身後。
臉上挂着笑容,繼續剛剛的對話。
“配合你們的工作,當然是我應該做的。隻是在這之前,我有幾個問題,想要方局解惑。”
方爽賽笑得和藹:“星薛書記問我,我肯定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那便最好。”虞姝笑起來。
她視線落在方爽賽手裡的鐐铐上,漫不經心地問:“我沒記錯的話,在過去,這種玫瑰金配色的鐐铐,是給犯了星際死罪的重刑犯用的?”
她似笑非笑。
方爽賽聞言,意識到有所不妥。
他呵呵呵地笑起來,看向朱竹潭,“怎麼回事?怎麼拿了這麼個鐐铐來?”
朱竹潭眼睛都不眨一下:“第一、目前攜帶的鐐铐,隻剩下這一個品種,所以隻能拿出來這種。”
“第二、炸毀星球,虐殺星際官員乃是重罪,兩相結合下來,根據量刑,也隻有玫瑰金手铐适配。”
她說得不近人情,語氣冷漠,像是提前設置好的機器。
哪怕眼前人就是本次要逮捕的人,也知曉對方曾經的身份地位特殊,卻沒有一點要留情面的意思。
甚至于在最後,還不忘總結。
“這個手铐,在現在場景下,非常适合。”
倒是心直口快。
就是不知道,是真打算按照星際法辦事,還是其中有私心。
虞姝瞥了一眼朱竹潭,沒有和她多糾纏。
而是慢慢悠悠地,好似感歎一般道。
“看來這确實是給我準備的。”
不等方爽賽回答,慢慢悠悠地,抛出自己下一個問題,“可是我沒記錯的話,帶鐐铐隻有兩種情況。一、是已經判刑,證據确鑿後,被戴上這個代表懲罰的刑具。”
“二、是我以暴力手段反抗執法,執法人員為了保障工作開展,才使用強迫手段進行人身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