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

和塵還未經曆初潮，卻也見過幾次溫迎漪來月信時的難受模樣，症狀與今日頗為相似。

她忍不住，輕聲詢問：“大師姐，可是身體不舒？”

溫迎漪聞言，身形微僵。

小師妹何時變得如此敏銳？

未待她開口否認，又聽和塵說：“若是大師姐有事脫不開手，我們可以分擔一二，還有，你、你多喝些姜茶湯，近日勿用冷水。”

溫迎漪笑了笑，順和塵所想，回道：“無妨，晚些煮。這幾日要準備你的及笄禮，還有月考事宜，近日需籌備你的及笄禮與月考事宜，若有事，可尋其他兩位師姐，就不要往我這兒來了。”

言談間，她體内暖流流竄的速度漸緩，頓松口氣，察覺到和塵發現她的異樣，幸好隻是将她的不适誤認為是來月信。

見溫迎漪這麼說，和塵也松了口氣，“知道啦，就不打擾大師姐了——”

待衆人離開，溫迎漪當即鎖門，為自己号脈。

脈象紊亂，心跳如鼓，比平日急促，熱流雖沒方才熱烈，然而凝神仍可感受聚集在小腹區域，微弱流轉，面頰亦如火灼，體溫亦比常日高。

但這些症狀都不是最令她擔憂的，令她惶恐不安的是，有那麼一瞬間身子像是脫缰的野馬，難以自控。

雙腿發軟，每一寸皮膚都變得格外敏感，渾身燥熱，腿間潮意泛濫，身上似有千百隻蟻蟲撕咬。

藥效發作之快，瞬間壓過蠱毒帶來的冰寒，比起蠱毒的鑽心之痛，藥性帶來怪異體驗更難忍受。之前服用凝神丹，并未出現此等症狀。

莫非是萬妙蝕骨丹帶來的症狀？難怪師傅交藥時再三叮囑，回想方才種種，溫迎漪搖頭，此藥日後斷不可再服。

另外一處内門弟子住處傳來爽朗笑聲。

“哈哈哈哈……”

步岚芳捧腹大笑，自雲籬口中得知和塵在溫迎漪那兒碰壁，才被遣送到她這兒修養。

“小師妹啊，你何必如此，方才就與你說來師姐這兒，你偏不從，如今可明白了，大師姐那人啊，冷若冰霜，毫無人情味。”

步岚芳性情似火，言辭直率，此話令相青青心慌，她瞥了眼屋外，謹慎道：“三師妹，你少說兩句，小師妹已經夠難受了。”

“奇了怪了，你們怎麼一個個如此懼怕大師姐，她性子雖冷，又不會吃人。”步岚芳不以為意，在她眼裡，溫迎漪造詣均在她們之上，每次請教，也是有問必答，并不是什麼可怕之人。

和塵見有人與她想法相合，附和道：“就是，大師姐才不可怕呢，她待人極好，隻是，隻是近日身體不适，無法照料我。”

“啊？”

相青青、雲籬、朝靈，三人聞言嘴巴微張，愣在原地。

何以知大師姐身感不适？若真待她好，怎豈會在屋内拖延，又遣她至此。

“你們不信就算了。”和塵冷哼一聲，委屈道：“二師姐你最最好啦，可否為我煮些姜茶？”

相青青撓頭道：“這個季節飲姜茶，會不會過于燥熱？”

步岚芳卻從話中聽出另一番意味，“咦，小師妹是何時成人的？”

她沒細想，念及過幾日便是和塵的及笄禮，算算歲數也差不多，遂誤以為她月信初至，上下打量起她，确實出落得愈發楚楚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