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擔心是苦肉計,我兄長曾經與我說過赤夏家的一些事,他說他們心狠手辣,心計尤為厲害。”
墨軒逍遙搖頭:
“我也想過,但我想了想,此事要看你兄長的意思,他給你那本功法沒丢吧。”
淩霜當然沒丢,他不想在挖一次坑,他掏出那一本冊子,放在桌面上,催動靈力顯現出字。
墨軒逍遙看着淩霜翻開,上面的字迹并非玩笑塗抹,而是非常整潔認真,剖析可能會遇到的困難,又要如何應對:
“我覺得你兄長這次是認真的,他是真的要你修這個,才把人送來。春宮圖是假的,東西也都是我們沒見過的,我們都不懂那種房中物,更不可能會去用,所以他真的隻是想讓你修煉。”
淩霜生氣:
“那他就是不信我!我到底哪裡差了,居然要我用爐鼎這種邪法助長修為!我修煉從不懈怠,他教我的功法招式我都記得清清楚楚有好好打磨,我難道就這麼叫他輕看嗎?”
墨軒逍遙歎息,面露苦澀:
“淩霜,那日我回來想了想,我覺得,你兄長可能是慌了。”
淩霜愣了一下,墨軒逍遙也是觸了一下自己的唇似回憶起那日的吻:
“他這次的對手絕不弱,他擔心以我們墨軒家的實力保不住任何人,所以才有了龍族幫我們鎮山。”
“他不是不信你,可以我們墨軒家現在的情況,我們就算所有人發了瘋的修煉,也不能一躍龍門,修為的鴻溝,是遙不可及的。”
“就好比你我,說是不嫉妒,那是虛言。你如今才十七,而我卻已經上了年紀。你我之間的天姿是鴻溝,你我之間修行的時間也是鴻溝。”
“雖然,你天資卓越,但你也抵不過我三十餘年的修為,你興許日後能将我遙遙甩開,讓我望塵莫及。但,像是我這樣修為的人,真要對你做點什麼,現在的你又要怎麼辦呢?”
淩霜稍稍冷靜:
“我知道,他以前教我的時候總是說一句話,這世間唯一能信得過的,隻有自己。”
但很快,淩霜還是情緒激動起來:
“可我不甘心,我真的好不甘心,我也想變得更強,但我為什麼必須用這種方法修煉呢?爹,你真的能認可走這種捷徑的我嗎?以我們的處境,我若真的走這條路,我又至于墨軒家為何地?”
墨軒逍遙握拳,如今的他,才是淩霜真正的絆腳石:
“淩霜,去修吧,以那人的情況,這算不上傷天害理。不要管墨軒家的名聲,那都是虛名。你爹我從前孤陋寡聞,如今,看到那遙遙之境,就在眼前。我才知,唯有實力,才是這世間修士唯一可仰仗的東西。”
墨軒逍遙起身,在淩霜驚懼的目光下,招呼人:
“你跟我來。”
墨軒逍遙禦劍,淩霜緊随其後,他們先是出了墨軒家,又立與高空俯視山門,墨軒逍遙道:
“你看,如今的墨軒家,我已經看不見從前的模樣了。”
說着,墨軒逍遙又望向異境:
“那裡,曾經有四個王朝,我至今記得我們如何費盡心思,希望能讓他們的百姓不受災荒之苦,那份心意,絕不是作假。”
說着,墨軒逍遙又指向龍巢,也就是烽皇的方向:
“當初,澤沐然與你安兄長還給了那四朝的子民機會,幫他們遷徙離去。但你可知道烽皇是何等慘狀?”
淩霜自然有所聽說,墨軒逍遙微微眯眼:
“飛龍臨空,烈火焚城,人如蝼蟻,牛羊勉強算是可口,而人對于那些巨龍來講都算不上前菜,隻有龍族小輩猶如嗑瓜子一般一口一個。”
淩霜道:
“聽聞,也有修士與之一搏鬥,救下許多人。”
墨軒逍遙搖頭:
“并非如此,隻是龍巢與澤沐然有所交易,他們不缺吃食隻占地界,所以對沒什麼肉的人不感興趣。死的那些人,隻不過是小小蝼蟻。你平日練劍,劍氣揮斬,你會知道在這劍氣之下,有殺過多少蟻蟲之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