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霜隻道他實在不好意思在勞煩師弟,此路雖長,但卻并不崎岖,也不會迷了方向,他就算自己上去,也無礙。
而盛情難卻,崔德義堅持,淩霜實在不好在推脫,隻好答應,二人一路也算是有說有笑。
悠然本也遠遠跟着,見此景,也是握緊了拳冷哼一聲,氣鼓鼓的扭頭走了。
澤沐然卧在陣法中托着腮,安冥淵則是靠在美人塌上翻着書冊,偶爾才看一眼水鏡之間那崔德義的視角。
“他心術不正。”
澤沐然翻身狐疑的打量了一番安冥淵。
安冥淵也偏頭看向澤沐然:
“怎麼?”
澤沐然搖搖頭:
“為何這般想?”
安冥淵答不上來,他合上書冊,轉而看向水月鏡。
鏡中隻能看見淩霜,聽得見他們的聲音,但卻看不見崔德義的神情。
崔德義這個人,澤沐然是滿意的,此人言行舉止沒有半分逾越,規規矩矩踏踏實實。
不該問的不問,不該說的也未說,至少這麼多日,他是沒看到那裡有什麼問題。
安冥淵左想右想,他想不出來,也道:
“我總覺得他看你的眼神鬼鬼祟祟。”
澤沐然摸了摸下巴:
“他們看我的眼神不都一樣,暫且不說我是何人,威名震天。單說我這張臉,他人見了,也少有人能不受蠱惑。”
安冥淵搖搖頭,他絞盡腦汁,最終終于得出一個結論:
“我總覺得不一樣,他眼裡似乎多了一種東西,我覺得……是貪欲。”
澤沐然倒是不覺得這有什麼,人有貪念很正常。要這麼說,赤夏家還有青蒼家那些族長長老什麼的,看他的目光,有時也很貪婪,隻是他們掩飾的好,不代表他們不貪心。
“這理由似乎有些牽強。”
安冥淵沉思片刻,突然道:
“那就是他不應該主動拜你為師,他應該畏懼你我避之不及才是!”
澤沐然無語了,他翻了回去,繼續看那水月鏡:
“你有沒有收徒打算。”
安冥淵蹙眉:
“我不是羨慕你!”
澤沐然又翻回身來,神情複雜:
“我知道,你又氣什麼?”
安冥淵重新捧起書冊,不語了。
澤沐然甩出尾巴,趴在地上笑嘻嘻的托着下巴,用尾巴卷了他手中的書冊,道:
“幫我個忙。”
安冥淵蹙眉,冷着張臉:
“什麼忙?”
澤沐然甩了甩尾巴,将書冊夾了簽丢到一側書堆之間,笑道:
“收幾個徒弟。”
安冥淵臉色難看,氣道:
“不收!”
澤沐然雙手合十,做了一個求求的手勢,擺出一臉委屈的模樣:
“兄長,求你了,求你了,幫幫忙吧。你隻要答應收徒就好,教與不教,管與不管都無妨,讓他們做個挂名弟子就好。”
安冥淵視若無睹,澤沐然撒潑打滾。安冥淵說除了那崔德義,那裡會有瘋子會想拜他們為師,這顯然不正常。
澤沐然偷笑着與他打賭,隻要他放話出去,很快就會有無數天縱奇才不遠萬裡前來拜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