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沐然仰面半躺半坐在大堂上,腳搭在案桌上,頂着墨軒逍遙的臉掐着眉頭。
段桑延回來,衆人陷入沉默,不敢多言,過了好久澤沐然才道:
“你們家的蘇甯甯怎麼還不回來。”
不管如何,正如澤沐然所說,他推測的事情已經在發生,就連那些使者所說的話也大差不差。
他們私下裡也多次談論過此事,澤沐然偶爾也會随口一提蘇甯甯的去向。
他們也都明白,澤沐然是在擔心給與不給,都有可能會連累到蘇長老的安危。
澤沐然的确有做戲的意圖,不過他最近脾氣差到極點,就算是條蟲爬過,他都要陰陽幾句,非常神經。對此,衆人也是有目共睹。
又過了三日,也就是約定好的第十五天,澤沐然一刻都等不了,正午都沒到就把長老們叫過去,告訴他們現在就要把墨軒逍遙弄起來。
澤沐然點了解藥在墨軒逍遙人中上,澤沐然抻了個攔腰丢了一個瓷瓶也道:
“我要去好好睡上幾日,裡面是江滿吟的祛毒藥,三四個時辰用一顆。逍遙要是醒了之後敢把我叫起來擾我清靜,我揍他之後就揍你們!”
衆長老紛紛點頭如搗蒜,段桑延送他回房歇息,不出半刻,逍遙便醒了。
難得的是,墨軒逍遙醒來并未大發雷霆要找澤沐然算賬,隻是平淡的詢問了現狀。
聽聞來龍去脈,墨軒逍遙站在澤沐然休息的房門前,衆長老你一言我一句拉着他不讓進。
段桑延拉着人,隻是看一眼那緊閉的大門,聲音便克制不住的發抖:
“家主,他現在就算見到一條蟲子從面前爬過去都要陰陽兩句在打死,我們也知道你生氣,暫且忍一忍,要算賬也不急這一時。”
墨軒逍遙冷着臉掃了段桑延一眼:
“怕,就不要這麼大聲說話。”
段桑延神情扭曲,墨軒逍遙推門而入,衆長老紛紛躲在兩側閉嚴了嘴巴大氣不敢出。
墨軒逍遙前腳剛踏進去,想了想,又合了門退出來。
算賬不急這一時,等他忙完正事再來也不遲。
墨軒逍遙落座于大堂,掃視了衆人一圈,長老們個個低眉順眼。
墨軒逍遙突然懷疑他被迷昏的這幾日,澤沐然已經翻身成了墨軒家主,這些長老一個個都被他管教的服服貼貼,馬首是瞻。
其實不然,他們是心虛,墨軒逍遙被人迷暈,他們不僅不想辦法把他弄醒,還這樣助纣為虐幫着澤沐然支持放到他,他們也怕墨軒逍遙找他們算賬。
墨軒逍遙翻弄賬冊,他倒是發現當真是前前後後裡裡外外什麼都變了。
墨軒逍遙問他先前的案桌,椅子,還有硯台那些都去了那,還問他們為何一路走來,有的地方地磚好像也換過。
長老們不敢告訴墨軒逍遙,澤沐然這些日子裡不是掀桌就是拍桌,硯台砸了好幾個,筆杆子也被捏碎許多,比起家主你摔摔杯子,他的破壞力實在太高。
每當他們勸告,澤沐然便大手一揮,撂下一句我賠你們就是,依舊我行我素。
但澤沐然效率很高,無論是垂簾懸絲診脈,還是批點賬冊提出建議,又或是裝作墨軒逍遙的行事作風指點弟子練劍,都做的很完美,除了那股子反複無常的神經勁,根本挑不出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