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軒逍遙怒不可及,他說淩霜為何如此愚蠢,偏偏認準了妖的修煉方式。他說,這修煉本來就不是一時半刻便能的出成果,這般拔苗助長到底是為何。
澤沐然并沒有屏蔽外部的聲音,他擔心墨軒逍遙做出什麼極端的事,他聽見墨軒逍遙很快也說不下去,低聲啜泣,又氣的罵他,說他此舉如何過分。
澤沐然勉強的勾了勾嘴角打趣道:
“看來你以後應該叫太讨喜,你爹急成這樣,一會上岸不得撕了我。”
淩霜沉默着就往水裡紮,澤沐然在一旁護着,也不在亂說,他知道淩霜心裡也不好受,換他,也不想讓墨軒逍遙看到他這麼狼狽的一面的。
這一次,淩霜也熬了很久,澤沐然知道,他太聰明了,根本無需他細說,他自己便能靠着自己掌握冷火。
淩霜如今依靠靈力在水中完全能一口氣撐下三個時辰,依靠内力能撐兩個時辰,這已經距離摸到門檻很近了,隻要讓他摸到,那便徹底突破常人所能認知到的境界。
他的意境會變得豐富完整,寒性心法的本質将在他的面前徹底揭露展現,不過這隻是開始,渡過這部分,還有更難的等着他。
淩霜是疼昏過去的,不知是不是不想出去的原因,一直強撐着不肯服輸,澤沐然抱着人出來煉化了水迹。
墨軒逍遙就在不遠處,見此也是急得沖上來,澤沐然也道:
“你先不要急,他無事,先上去,等我處理好你在動他。”
墨軒逍遙坐立不安,但還是沒有親自動手。
澤沐然的經驗顯然比他豐富,他對力量的控制極好,一點點的驅散寒霜,融化凍結的軀體,沒有損傷到一點經脈。
澤沐然很厲害,不止修為,各種方面來看,他簡直強的令人發指,甚至不可理喻。
墨軒逍遙等了許久,澤沐然才不在擺弄淩霜,他急忙問:
“我現在可以碰他了嗎?”
澤沐然嗯了一聲,墨軒逍遙立刻伸手拉起淩霜的腕把脈,神色複雜又凝重。
墨軒逍遙臉色極為難看,他不敢相信,這才幾日,寒毒不僅侵入骨骼,肺腑心髒渾身上下筋脈肌肉裡全都如此。
墨軒逍遙簡直想要拔劍捅死面前的人一萬次,但最終還是按下心中的絕望,聲音都在抖:
“你有辦法清除,對不對。”
澤沐然苦笑,他這可真是五味具雜,墨軒逍遙原來在不知道他前身就是候選荒神的時候便如此緊張,看來當初是真的把他當做家人來看:
“你放心,他沒事。想必你也知道心法到底是有極限的,準确說心法不過是領人入門的鑰匙,日後修煉感悟還是看個人。”
墨軒逍遙咬牙,幾乎都快急得哭出來,淩霜這種程度的狀況他根本沒有任何辦法,他知道這種修煉的法子及其兇險,若是半途而廢,不死也殘。
淩霜天賦本來就好,他根本無需用這等兇險的法子修煉,去賭一個不定之數,承擔那些本就不應該承擔的後患。
一般人在寒毒入骨後不久便會死,像淩霜此時這樣渾身都被寒毒侵染透徹,卻還沒死的情況,他從未見過。
墨軒逍遙捧着淩霜的手,感覺就和冰塊一樣冷,下意識想要催動靈力為淩霜暖暖,澤沐然眼疾手快将他的手拍開。
墨軒逍遙本是怒氣沖沖,他剛想發作,也意識到自己此舉可能會與淩霜現在的情況反沖,但也還忍不住怒斥:
“你到底在教他修煉什麼!”
澤沐然也很無奈,具體到底是什麼他不好說,說了也沒人會信:
“逍遙,你别總拿我當壞人,論境界感悟你不如我,我在帶他入境,一個你們活上幾百年都難以觸及的境界。”
墨軒逍遙紅着眼睛,忍不住落淚,他小心的捧起淩霜的手,放在面頰上,他想起悠然,心更痛了,聲音哽咽:
“我不信你,我隻想要他好好的,不這樣努力也可以,我根本不在乎他要變得怎樣厲害,我隻希望他能和我女兒一樣開開心心的少受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