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日,墨軒逍遙在涼亭中端坐,看着弟子與悠然切磋過招,淩霜則是沏茶後站在不遠處觀戰。
墨軒逍遙觀了片刻,突然道:
“淩霜。”
淩霜偏頭,就見墨軒逍遙對她招手,自然是要上前。
墨軒逍遙做了個診脈的手勢,淩霜并未伸出手,而是拒絕道:
“我沒事。”
墨軒逍遙敲了敲桌案,眉毛蹙起,示意她快點,淩霜這才不情願的坐下,伸手出手腕。
墨軒逍遙診了片刻,這才收回手:
“誰打的?”
淩霜一臉冷漠,幹巴巴的回了兩個字:
“無人。”
墨軒逍遙冷哼一聲,心中暗道就是嘴硬:
“他回來了對不對。”
淩霜沉默,沒有回答。
前些日子墨軒逍遙就見淩霜稍微有些躲着自家女兒,明明平日都黏糊在一起,恨不得半步不離。
他覺得奇怪就多留意了兩眼,結果發現她面色有時會更顯蒼白,雖然面上笑得如常,但偶爾會找借口離開片刻。
墨軒逍遙跟上,結果發現她背地裡咳血,應當是五髒受損,也是捏了一把汗。
正意上前質問到底是怎麼搞的,在為其好好查探,但後面見她自己調息平穩,神色緩和,知道她應當無礙,便不在多管,隻是暗中觀其面色狀态,見其好轉的很快,心中也愈發安穩。
這是墨軒逍遙發現淩霜受傷的第二日,隻過了兩天,他便有些按耐不住,還是擔心,因此叫她過來查探。
淩霜調息的很好,傷勢果然不重,但他還是忍不住蹙眉,淩霜修為漲的太快,人也愈發冷峻沉默寡言。
他那傻女兒似乎看不出來,但這些事又怎麼可能瞞得過他一個家主的眼睛。
淩霜的心性在變,因為她修煉的心法是寒性心法,其修煉速度越快,心境變化越大,人的性子會變得越來越冷。
本的,她這人就顯得冷漠,對什麼事都沒什麼興趣,現如今更是冷到骨子裡,幾乎完全沉迷于修煉之中。
墨軒逍遙覺得差不多也是時候了,他要教些中和的心法,要是任由淩霜這樣一股勁修煉下去,恐怕最終會被心法吞噬,徹頭徹尾變成一個薄情冷漠之人。
“等你這次傷好,也該教你新的心法中和,修煉還是要循序漸進,我知道你天賦極高,但還是不要修煉太快。”
淩霜點點頭,略有疑惑,但也沒有問。
墨軒逍遙溫了熱茶,遞給淩霜,看着自家女兒與其後山弟子打的算是有來有回,心中勉強覺得踏實一點。
墨軒逍遙問:
“他什麼時候回來的?”
淩霜聲音冷淡:
“五日前。”
墨軒逍遙點點頭,心說這是躲着不願意見他,不然早就現身出來,就連悠然都沒見到人,大概還是在因為淺戈一事鬧别扭。
這都五個月了,他這個被騙之人都想開了,結果澤沐然卻耿耿于懷,實在小心眼。
墨軒逍遙忍不住歎息一聲,淺戈一事,他有意讓淩霜與之斷交,因此并未告訴她真相,而澤沐然一事,他也不知道應當從何說起。
此人似乎沒有意圖揭露身份與淩霜相認,更何況墨軒逍遙也不願将淩霜交付與澤沐然。
澤沐然顯然不适合教導淩霜,下手沒輕沒重的,明明是血親,卻毫不憐惜将人打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