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念塵氣急,自然,淩霜師妹修為尚淺時便總是無聲無息,藏匿起來更是很難尋到,要是你們這種實力就能察覺到她,那才是天大的笑話。
但這雖然不是天大的笑話,也是極大的笑話。
這些人都比淩霜年長,論修為,現如今的淩霜,這三人之間哪怕是同時出手也定然隻能大敗。
更何況,他們根本察覺不到淩霜師妹甚至就在附近。
可是事實不僅他聽到,淩霜師妹一定也全都聽了去。
如果這其中沒有江扶蘇還好,但這其中偏偏有一個是江字号的弟子,也不知道淩霜師妹是否連他一同察覺,知道他也躲着偷聽。
江念塵不僅覺得自己丢臉,他還替江扶蘇丢臉,而這丢的不僅僅是江字号弟子的臉,還有他卧床帶病在身的師尊的臉面。
師尊還病着,若是知道此事,怕是要氣出個好歹,要是家主因為此時找上門說理,這叫師尊的臉往哪裡擱。
更何況淩霜師妹根本不是他們說的那樣,江念塵隻感覺百口莫辯,更是氣急:
“你們真是修煉到狗肚子裡去了!淩霜師妹剛剛就在假山後面,你們兩個是誰家弟子,報上名來!”
那二人一聽,頓時臉色大變,紛紛認錯求饒:
“師兄我們錯了!我們一時嘴賤,這要是告到家主那裡去,我們怕是都會被趕出去啊!”
“師兄恕罪,我們一定管好嘴巴,我們隻是心中不滿說的過分了些,而且那淩霜師妹的确愈發心高氣傲看不上我們這些同門弟子,這是實話你也知道的啊!”
不知為何,江念塵突然覺得既荒唐又可笑:
“她不與你們對視是因為你們見她都讨厭她的眼睛,她才避着你們。背後诋毀他人,惡心的是你們!”
他早先聽過他人議論,但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毫不吝啬的使用惡心來形容淩霜,甚至提到了人獸之間某些……一言難盡的東西。
不少人說希望淩霜師妹不要擡眼看他們,但這二人背後又因此說她狂妄自傲。
江念塵說不清楚,他其實不了解淩霜師妹,他也不知到底要如何與理據争。
這些人對淩霜師妹沒來由的惡意,他也清楚這是無法依靠他一句兩句就能改變的。
這二人不是江字号的弟子,他不能對其懲罰,也沒有那個資格,江念塵咬牙,深呼一口氣,強行壓下心頭的厭惡:
“你們是别家弟子我也管不着,但是江扶蘇!師尊還病着你居然縮在這裡嚼他人舌根,你算什麼東西?也配對淩霜師妹口出惡言!有本事你也自創劍法與我一鬥!今日我非要替師尊好好教訓教訓弟子!”
說罷,江念塵出手便要将人擒住好好教訓一番。
那二人也是不知所措,一時之間既懼怕若是淩霜真的有聽到,跑去和家主告狀,江念塵會為淩霜師妹作證。
可另一方面又怕江扶蘇真被打出個好歹,因為他們聽說他是分家家主的長子,天資也很出衆,若是此時不幫,又怕他日後因此恨他們。
江扶蘇自然不服,他不過是說了幾句罷了。
更何況看不慣淩霜的人有的是,他隻是說了惡心,别人說的更過分的比比皆是,憑什麼他江念塵一點同門臉面都不給他,當着别門弟子的面這樣對他:
“師兄,你别太過分,打也打了,踹也踹了,更何況那日你也留手諸多,是那淩霜不知好歹僥幸得手,你明明也心中不滿,為何今日非要為她一個外人為難我們!”
江念塵咬牙,心頭怒火交加根本壓不下。
顯然江念塵這人其實不善言辭,有口難言,他你了半天,一時之間氣的說不出話來。手也按在劍柄上,似乎下一秒就要抽劍砍人。
澤沐然眼眸微寒,他化作淩霜的模樣,以障眼法模糊了衣料,悄無聲息的翻身下了樹,準備妥當這才在一旁顯出身形,又站定在門口作揖,聲音淩冽:
“江師兄。”
衆人聞聲皆為一怔,其中那那說的最為過分那人也是慌了神,他沒想到淩霜師妹居然還在:
“淩!淩霜……師妹……”
澤沐然擡頭,不卑不亢,無喜無悲,神情冷漠的好似天塌下來都不會在乎半點,對江念塵開口道:
“江長老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