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子,我都不知道怎麼說你了,上上節課冬冬的課你不睡,上節課自習課你也不睡,偏偏在雪梅的課上睡覺,這節課講的還是高考重難點題型呢。”
樓梯間一位十七八歲模樣的少年攬着另一個差不多年紀的少年的肩往下走他,他的語氣半是責怪,半是興奮,都昭示他的情感色彩之濃厚,但與此對應的是他的同伴,他的神情中帶着一絲麻木,周身的氣氛也有些沉重。
但逃了課的少年,整個人還沉浸在興奮中,尚未察覺到他的異樣。
“既然是重難點題型,你就應該待在教室裡面好好聽課。”
“沒事,沒事,鴛鴦把雪梅講的東西都抄了,我們回去看他的筆記就行了,況且雪梅講的東西,鬼才聽呢!”少年的話中逐漸帶來一絲怨氣,“我的好奇雪梅怎麼當上高中老師的了,講課講到那麼low,我都要困死了,尤其是她上課要講廢話,下課還要拖堂,也是無了個大語。”
兩人拐個彎,又遇到一個人。少年仿佛老鼠遇到貓似的立馬閉上了嘴,手上的動作也改為了攙扶他的同伴,他的同伴也很配合的将身體往他那倚了一點。
男人是個戴眼鏡的中年男人,黑色的西裝配偏胖身體,有些滑稽,他看向兩人的目光中帶着審視:“魏曜,白餘凇,現在是上課時間,你們要去哪?”
魏曜,也也就是那個很活潑的少年,他目光澄澈,說話的語氣也十分無辜,“白餘凇身體不舒服,雪……數學老師讓我送白餘凇去醫務室。”
老師的目光中還是帶着一絲懷疑,魏曜用各種各樣的理由逃課,已經是常事了。直到他把注意力放在白餘凇身上的那一刻,那一絲懷疑才煙消雲散,他擺了擺手,示意兩人過去。
等老師的背影完全離開魏曜的視線後,他又立馬跟白餘凇吐槽,“我之前找小馬問題的時候他不在,現在不想看到他的時候他又偏要來我面前晃悠,他是不是故意的啊?這群老師年齡越大越讨厭!”
“還沒走遠呢,小心被他聽到你背後叫他壞話。”白餘凇聲音透出一絲無奈。
“被他聽到就聽到他能拿我怎麼樣!”話雖是這麼說,魏曜卻轉過身去,仔細的觀察後面,确認了一下什麼人都沒有才拉着白餘凇繼續走。
白餘凇:……你開心就好。
“白餘凇,你不會身體真的不舒服吧,我看你臉色不太好。”魏曜這才注意到白餘凇的不對勁,“我說今天小馬怎麼這麼好騙,我還以為是我演技變好了呢。哦,我帶你去醫務室看看要嗎?”
白餘凇搖了搖頭,拒絕了喂藥的提議,“我沒什麼事,就是總覺得忘了什麼,我真的應該在上學嗎?但我回憶了一下,好像也沒什麼忘記了。”
“難道你把腦子睡傻了?”魏曜面露驚訝之色,他用手撐着下巴,繞着白餘凇走了幾圈,仔細的打量着他。
“在觀察大蒜根尖細胞的有絲分裂的實驗中,常用鹽酸酒精混合處理根尖,鹽酸酒精混合液的作用是什麼?”
“使細胞中的細胞根相互分離。我隻是覺得忘了什麼,但我沒有忘!上午講的題我也記得。”
“這樣啊,那挺可惜的,我還以為我高考要少一個競争對手了呢。”魏曜故作可惜的擺擺手,“白高興一場。”
“……全湖南幾十萬考生,少我一個你也翻不了天。”
“那你高考别考了,等考完看成績看我能不能翻天。算了算了,不開玩笑了,你身體真沒問題?難道是因為高考不遠了,所以太焦慮了,才會導緻這樣?要是嚴重的話還是請假回家休息幾天吧。”
“沒事啊,我像那種為了讓别人不擔心就謊報病情的人嗎?”白餘凇白了魏曜一眼,他剛才确實不太舒服,但在告訴魏曜之後就好多了。當然之前不舒服也沒到請假回家的那個地步,頂多再睡一會兒。
魏曜再看了看白餘凇臉色,确認沒有什麼異常後才放下心來,“今天高二考試,會提前放,我們一會兒混高二的人裡一起去吃飯,金田一會兒會去醫務室,我給他發個消息,讓他給我們打掩護。”
魏曜說完,觀察了一下周圍,然後拉着白餘凇到了一個監控死角,借白餘凇身體擋着,拿出手機發消息。
白餘凇注意着周圍,确定沒人在,才微微轉頭看了一眼激情打字的魏曜,有些無語。
這麼光明正大,好嚣張。
完了後,兩人就去高二教學樓門口站着,等高二下課。
考試的結束鈴響起不久,大批的學生從教學樓中出來,魏曜和白餘凇在邊上又等了一會兒才混出人群中。在這期間,魏曜也不知道看到了什麼,原本高漲的情緒矮了一大截。
“怎麼啦,這裡有你前女友?”白餘凇掃了一眼周圍,人群并未出現熟面孔。
“不是,是我現女友閨蜜。你還記得我之前跟你說過我想同時交兩個女朋友,高二一個、高三一個,當一個時間管理大師嗎?然後我不是交了一個高三的,也就是現在這個,之後就放棄在高二找一個了嗎?不是因為我良心過意不去,也不是因為我真的愛上了許欣,而是這家夥有個閨蜜在高二,叫謝詩琪。這女的在高二人脈特别廣,我腳踏兩條船絕對會被抓的。喏,你看,就前面那個身穿紅色外套的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