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無餘光瞟到了坐在床上的蔡察,男人眼底蕩着很淺淡的笑意,不含任何嘲諷,像是被取悅了一樣。
“别撿了,地上的髒,這裡還有好多。”蔡察拉了一下簡無的靠近肩頭的袖子。
“很好吃,你嘗嘗。”
蔡察将一顆糖塞到嘴裡,修長的手指輕撚着晶瑩剔透的糖紙。
之前他每天兩眼一睜就是走劇情,很久沒有像現在這樣悠閑過了。
雖然被當成小孩子來對待,但簡無沒有感到絲毫的不悅。
…………
蔡自強要離開時,簡無正坐在床邊吃糖。
糖很甜,甜得他舌根發麻,他不習慣這種味道。
蔡自強要去外面住酒店,小心翼翼将還沒有研究明白的離婚協議拿在手裡,“我走了,簡無你就留在醫院裡照顧你哥吧,你們互相照應着,我也放心。”
蔡察看出蔡自強不願帶簡無住酒店的念頭,蔡自強這人很摳,不願給除自己以外的人花錢,他又不想要和簡無擠同一個房間。
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把簡無留在這裡。
被扔下的簡無沒有一句怨言,還拿着飯盒到食堂去打飯。
他端着飯盒,看了一眼像是黑盒子的電梯,轉身走上了樓梯。
住院樓内雖是開着空調,但簡無一口氣爬上六樓,還是出了一身薄汗。
剛走進病房内,淡淡的菜香混合着米粥的香味就飄了過來。
方才他離開時還是空空如也的小桌上如今擺滿了飯菜,雖然都是偏清淡的,但不會讓人覺得沒有胃口。
在那些明顯價格不菲的飯菜的襯托下,他飯盒裡打來的飯菜就顯得十分的上不了台面,廉價又油膩。
他抱着飯盒,徑直走向窗邊的桌子。
“表弟。”
簡無轉眸看了過去,男人慵懶地坐在床上,靠着床頭,臉色紅潤,不像是生了病的樣子。
要是放在村子裡,像蔡察這樣喜歡賴床的,恐怕會被人指着鼻子罵。
簡無走了過去,剛站住身子,手中的飯盒就被蔡察順了過去。
柔軟的指腹擦着他的手背,他斂下的羽睫輕顫了一下。
還有……要是在他們村子裡,像蔡察這樣離婚一次婚的懶男人,大概是不會有人願意要的。
蔡察把飯盒放到了小桌上,其他的碗碟随之 被擠到了一旁去,“我吃這個,這些你吃了吧。”
這些飯菜都是危巍祎命人送來的,他不明白明明兩個人馬上就要離婚了,而且危巍祎也沒有再來見過他,為什麼還要每天堅持不懈的給他送飯。
他想不明白,索性就不去想了,反正他隻要自己快些完成劇情就好。
倒是簡無異常的聽話,将桌上的飯吃了一個幹淨。
簡無對用來填飽肚子的東西并不挑剔,太好的東西他也吃不出來。
但他覺得蔡察與他是不一樣的,他現在吃的飯菜才是蔡察應該吃的。
蔡察吃着他打回來的菜,就那麼很自然的咽了下去,沒有任何嫌棄。
為什麼不吃這些精心準備的飯菜嗎?
是送飯菜的人,還是做飯菜的人讓蔡察厭煩?
雖然是第一次見面,但蔡察覺得和簡無相處的還算可以。
很快,蔡察就不這麼想了。
入夜,他爬起來上廁所,床闆發出的微弱的聲音讓睡在折疊床上的簡無醒了過來。
簡無來到陌生的地方,睡得很淺,睜開眼睛見到蔡察“費力”的下了床,沒有任何起床氣的他起身走向蔡察。
蔡察以為簡無是過來攙扶自己的,擺了擺手,“沒事,我自己可……”
他話還沒有說完,腰間多出來的手臂将他勒了回去。
“等等你……”
常年幹活養出來的肌肉膈在他的小腹上,略微有些痛,但那手臂很快就又抽了回去。
而簡無俯身在他的面前放了一個東西。
房間内光線昏暗,他也是眯着眼睛看了許久,才看出來這是一個尿壺。
簡無:“用這個。”
“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