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野沒聽到回複,本想再問一遍,結果還沒開口,就看見鹿鳴那紅得比鼻子還厲害的耳朵。
時野愣了一下,咳了聲,主動将這件事翻篇。
這次的刹車失敗純屬是不熟練的結果,時野又單獨練了幾次,總算能将身體控制自如了。
雖然還做不到在冰上如履平地,但好歹不是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兩個人買的票是三個小時,現在時間還相當充裕。
時野想學鹿鳴展示出的步法的時候,鹿鳴就耐心地教。
在此期間,時老師提供了不少笑料。
比如壓步的時候,時野的左右腳突然不聽使喚,自己開始打架,直接把主人給幹倒地了。
再比如,時野嘗試玩旋轉,轉着轉着,人就轉出了鏡頭。
鹿鳴瞅見了,還得把攝像機拿過來,進行跟蹤直拍,否則就是個隻聞其聲不見其人的畫面。
有時候蹲轉,時野沒蹲住,還會直接一屁股坐到冰上。
可這時候身體往往還沒完全停下。
于是時野被迫用屁股在冰上轉了三圈。
等停下來,時野都被自己給氣笑了,直接擺爛躺倒在地上,四仰八叉,生無可戀。
涼哪不是涼,幹脆一起涼。
是完全不要形象了。
鹿鳴端着相機滑到時野邊上的時候,時野還完全沒有要起來的意思。
時野本人都不急,鹿鳴便也不急着拉他起來。
鹿鳴蹲下,對準時野,推近了鏡頭,做起了采訪:“請問時老師,滑冰到現在是什麼樣的感覺?”
時野微微擡頭,瞥了一眼鏡頭後又倒了回去,聲線平淡,但是一聽就感覺是在胡言亂語:“在冰上,我深刻地意識到,我可能生來就是Fire的人,死也是Fire的鬼。”
鹿鳴:“此話怎講?”
時野:“字面意思,冰與火本不相容,我卻在拼命強求。”
鹿鳴到現在都說不準今天下午到底還有多少鏡頭能用,畢竟好些個鏡頭,要麼是空鏡,要麼就是已經被笑到模糊。
要不宋導到時候直接加更母帶吧,剪都别剪了。
超真實綜藝的名頭,這不就有了。
最後時野還是被鹿鳴一把拉了起來,理由是躺多了回去得感冒發燒。
都說粉随正主,鹿鳴要強,時野也要強。
他越覺得自己學不會,就越是要學要練。
一開始他還要面子怕摔,現在連摔都不怕了。
反正摔了有鹿鳴來撿,疼痛在碰上鹿鳴右手的那一刻,還能一鍵清除。
學了東西還能貼貼,血賺。
時野甚至還嘗試了跳躍,但是基本都是虛晃一槍,跳是跳起來了,轉是半周都沒的。
這小跳滑行的模樣,被鹿鳴戲稱成了時小天鵝。
時野聽了,邊喝水邊哼哼:“鹿老師,你是不是在報複我。”
鹿鳴:“哪有?你别亂說。”
時野抗議:“那你短短三個小時就給我起了三個綽号。”
鹿鳴橫了他一眼:“那你剛不也叫我向日葵,彼此彼此。”
叫你之前那麼愛給他取綽号,略。
學累了,兩個人就開始玩點不那麼正經的整活小遊戲。
刀刃呲冰、冰上貓抓老鼠、拉衣服開火車……
還有,用指定動作,看誰滑得遠這種。
包括不限于,單腳滑行、大字滑行、奇形怪狀的結算動作式滑行。
鹿鳴大字滑的時候,沒控制住,大字的兩條腿越開越大,最後直接在冰上來了個橫劈叉。
也就這時候,他慶幸自己有過幾年愛豆經曆,被迫增強了身體的柔韌性,要不然這回就不是在笑,是在哭了。
邊上的路人朝兩個人看了又看,有的在一旁邊看邊笑,有認出他兩的,還問能不能一起玩。
于是,雙人一對一比賽的陣容,不知不覺就擴大到了七八人。
後來,鹿鳴還租了些小海獅模樣的助滑器過來。
倒不是用來助滑的,就是用來坐着玩的。
跟路人一起比,上面坐着人的情況下,誰推得更快。
就是這東西吧,沒坐人的時候确實是個助滑好幫手,可以帶着人不摔跤地往前滑。
坐上人以後,也是個助滑好幫手,但是,向後助滑版。
本來時野還信心滿滿,覺得推個鹿鳴赢個比賽絕不在話下。
哪成想,第一下着力點沒找對,鹿鳴坐着的小海獅一動不動,他自己往後呲溜了一米。
邊上的路人顯然對這東西更熟悉,已經推着自己的好友滑了老遠出去。
大家有點玩開了之後,就有路人自告奮勇幫忙拿着相機拍。
這會,臨時攝影師向原地踏步的兩人滑過來,鹿鳴瞅着越來越近的鏡頭,先自證清白:“絕對不是因為我太重的緣故!”
時野摸索了一會,終于找到了發力點,順利推着鹿鳴往前滑去。
聽到鹿鳴為自己提前“申冤”,時野哭笑不得:“是是是,絕不是鹿老師的問題。”
“我們家鹿老師我都能公主抱着滑行一圈,輕的很,怎麼可能坐在小海獅上就推不動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