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個大煎餅下去,不說男生,至少女生們的肚子是已經填滿了。
甚至有點撐。
但早餐之旅沒有就此結束,大家邊走邊瞧,看到有意思的就買上一份,比如炒肝,比如豆汁。
……就是這兩個能接受的人那就更少了。
炒肝沒多少人吃,一是有人不吃内髒或吃不慣内髒,二是覺得這家做得有點腥,還有鹿鳴這種,覺得炒肝裡的蒜含量是緻死量的。
鹿老師其實算不上特别挑食,但是光不吃蔥姜蒜這點,大概就是老一輩眼裡的嚴重挑食了。
那又如何,生理性厭惡他有什麼辦法。
看着師傅那麼一大碗蒜下去,鹿鳴臉都要皺成沾炒肝吃的包子了。
至于豆汁……
鹿鳴拿着那一袋子剛被打開的豆汁,沉默了三秒,閉目懷疑了幾秒人生後,深深望向其他人:“等一下,這玩意誰買的來着。”
衆人左看右看,最後視線都投向了沈淮安。
沈淮安緩緩舉起了手,撲閃着眼睛,将無辜的表情做得十分到位:“我……我就是好奇,不是都說來燕京要喝一次豆汁嗎?”
鹿鳴點了點頭:“嗯,之前我也是這麼想的,但是現在我隻想為沈老師特别做一期豆汁挑戰。”
沈淮安将信将疑,從鹿鳴手上拿過那袋豆汁,聞了一下,便皺着眉頭露出一言難盡的表情:“我……不是,怎麼是這麼個味啊??”
其他人也是好奇心不死,紛紛湊上來聞個味,然後被那股子酸澀且像是夏天的抹布馊了的味道給連連逼退。
秉持着誰買的誰先嘗的原則,沈淮安咽了口口水,想着存在必有其道理,反正肯定喝不死,決定試上那麼一口。
時野甚至貼心地給他找了個小勺。
結果就是,豆汁會平等地懲罰每一個好奇心重的人。
攝影大哥非常完美地記錄下了沈淮安喝豆汁、皺眉、面色震撼、生無可戀、最後找了個袋子把這口豆汁吐了又買了瓶水狂灌的全過程。
黎永祥不信邪,也拿了個新勺舀了一口,然而沒什麼包袱的黎老師在豆汁入口沒兩秒的時候就将其盡數噴濺出來。
如果不是攝影躲得快,鏡頭估計已經遭殃了。
一個人可能是誇張,兩個人都如此就有點說服力了。
沒人想去做那個證道第三人,對剩下的豆汁紛紛表示敬謝不敏。
有人問沈淮安,那究竟是個什麼味道。
沈淮安現在似乎連回憶都變得痛苦了起來,說出來的詞句帶着相當癫狂的瘋感:“感覺像是死了八九百年的豆子水被人泡了抹布又放在夏天的高溫室外放了好久好久,都要拿去倒掉了結果被人拿起來喝了。”
潘沅君順手查了豆汁的來曆和普遍做法,可以說是從味道就能溯源個大半了。
大家聽完,紛紛看向豆汁店裡那些個或喝了一兩口就舉白旗投降,或笑眯眯一喝一個不吱聲的,不由自主地豎起了大拇指。
能嘗試的都是勇者,能幹掉一整碗的都是狠人。
早餐以豆汁收尾,但胡同之旅卻沒到此結束。
由于在買早飯吃早飯的時候,看到了不少有趣的燕京人民生活狀況,衆人決定繼續來場胡同 walk,去看看更多的趣事。
他們看到了還沒到上學年齡的稚童,在胡同裡奔跑亂竄着,時不時還拿起地上的落葉,玩起各種落葉小遊戲。
他們看到了停在胡同邊上的二八大杠和三輪闆車,再看着邊上的四合院,低聲讨論着。
比如鹿鳴就在那跟時野嘀嘀咕咕:“感覺就算把我賣了也未必買得起一套四合院。”
時野同樣嘀嘀咕咕回應:“是啊,畢竟鹿老師在很多人心裡是無價之寶,不賣,所以沒錢。”
鹿鳴:?
不是,你們直男講這種情話怎麼也這麼信手拈來啊?
看着鹿鳴又開始頻繁撇開頭不與他對視,時野才後知後覺自己剛才又秃噜了什麼話出去。
……要命,被貼貼得得意忘形,忘記現在不是之前那樣打超絕直球都沒事的時候了。
走路走多了,衆人就想找個地方歇歇腳。
之前是在胡同前某棵大樹下坐了會聽了會故事,現在還想邊歇邊喝點什麼。
于是鹿鳴就去問路邊的一位阿姨。
阿姨見他打聽哪有比較好喝的茶館,邊說邊動手給他指路:“就從這往西走個幾十米,然後往北走一直走到另條胡同,再往西走個百來米,最後往南走個十幾米,就能找見一家茶館哩。裡面不僅能喝茶,還有戲能聽,要中午想吃飯,點幾個菜也是行的。”
鹿鳴:……
等下姨,您說什麼東南西北多少米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