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聲沒再繼續接下去。
她繼續和格禮保持着安全的距離,直到體内的無形之果徹底消失。
還好,她體内的果子并不算多,三個高階異能者輪番上陣,就足以把這些異物撐死。
郁聲趕緊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無論如何。
被發現是件不好的行為。
“謝謝你。”郁聲壓低了聲線。
——其實就算被發現了,也無所謂。這證明不了什麼,也改變不了什麼。
她的目光掃過格禮腦後柔軟的黑色發絲
更何況,郁聲有一萬種方法能讓格禮不把消息傳遞過去。
格禮并沒有将注意力放在郁聲身上。
他緊蹙眉頭,專心緻志看着終端上給出的信息。調查隊的其他成員,已經找到了母體所在的位置,隻是他們無法靠近這個強大的存在。
“母體寄居在一個長着老鼠耳朵的人身上,也許母體已經徹底融入了他的血脈之中。”
“我們還在尋找母體的具體位置,看看能不能精準地取出來。”
格禮垂眸。
隻是,就算取出來了。現在也沒有辦法直接扼殺這個危險的存在。
——毫無否認的一點。現在所有人都對于無形之果束手無策。瓦達說,她們來之前,還去尋找了駐紮在海文城的南方教會分部,後者的神父隻給了一個嘲諷似的回應。
“解決這種事情,你們不是最擅長了嗎?”
這話看着像嘲諷,卻也不是沒有道理。
郁聲想了想:“……在曆史上,第一次是怎麼解決無形之果的。”
瓦達憂愁地撓了撓頭:“誰知道呢。”她用手指彈了彈空氣,就像彈了彈那奇怪的異形,“也許是找了一個足夠強大的人,把無形之果的母體暫時撐死了。也許是找到了别的方法,把無形之果關了起來吧。”
瓦達又想了想,做出了非常嚴謹的推離:“應該是關了起來。”
她一揮手:“你看,這不是又跑出來肆虐了嗎?”
八成是哪個缺德的又把母體放出來咯。
——
後街。
偏僻的屋子裡。
幾個瓶瓶罐罐散落在高架上,底下的灰塵掃出一道長長的痕迹。
勞書被壓在地上,卻趾高氣揚,五官幾乎扭成一團:“你們不是高高在上嗎,怎麼,連我身上的這個東西都解決不掉?——通過移植器官,整個海文城的世家幾乎都染上了這個玩意哈哈哈——”
遮蓋嚴實的調查隊員對這話充耳不聞,完全不提供任何情緒價值。隻冷漠地用儀器掃描着他的身體。
儀器上顯示數值異常。
但當掃描到每一個具體部位時,又顯示一切正常。
非常奇怪。
他們懷疑有人在儀器上做了手腳。
……
勞書一個人在原地爪牙舞爪了将近半小時,他一切的動作都絲毫沒有阻攔住這群人檢查的腳步,他停下來,磨了磨前面兩顆門牙,陰森森地說:“你們是死人嗎?”
也許噪音會影響檢查結果。
觀察儀器的人思索片刻,把牆壁接下來一塊,拎着勞書的腦袋,在後者驚恐且難以置信的瞳孔中——塞進了勞書的嘴裡。
“再看一遍數值,有沒有變化。”
冰冷的聲音響起。
。
郁聲走進來的時候,就看見一個頭發淩亂,淚眼朦胧,面目熟悉的老鼠人躺在地上。
嘴裡……還含着一塊牆體。
好超前的狹持人質方式。
郁聲在一旁默不作聲,默默觀察。
這也是郁聲第一次見到這麼多調查隊成員,他們大多包裹的嚴嚴實實,絕不露出任何皮膚和外貌,也不輕易說話。看見格禮的到來,他們也隻是微微颔首,動作幅度極其微小。
郁聲直覺地意識到不對勁。
她往周圍看,充滿污漬和劃痕的牆壁上,流動着若隐若現的光芒。郁聲試圖去尋找其來源,卻隻能從凹陷之處找到一灘灰色的固體粉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