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過!”
【遠行者的凝望】可以吸幹空間範圍内除持有者的所有水分的!
【賣火柴的小女孩】滿臉糾結,隻好一個人悄悄地移動到角落,聽牆角。
裹着紅色鬥篷,把自己僞裝成一顆紅果,【賣火柴的小女孩】豎起小耳朵,開始偷聽。
“天文台的觀測是正确的嗎?”
“絕對正确,會有人來的。”
“沒人來也沒關系,萬根樹已經奄奄一息了,它的消亡隻是時間問題。”
“……晚一分鐘,都可能造成更多無謂的犧牲。”
“任何犧牲都有意義。”
“如果犧牲眼前的少數人,就能讓更多的人獲得安全,那一切都是有意義的。”
。
“我看見他們死的樣子了。”
“其他人的死亡也并非隻是數字。為了眼前的東西,放棄所有人,這是懦弱。”
“走吧。”
幾個人說了一些似是而非的話,而後走遠了,【賣火柴的小女孩】終于松了一口氣,巡視了一圈後,捏着脖子上的戒指,用小手往心髒裝飾品上蓋,試圖蓋住整個心髒。
“好啦!”
“準備!”
“完成!”
“任務!”
心髒的内部,水珠具象化地翻湧,帶動整個戒指顫動。
“啊呀!”
拇指大的小姑娘,甩了甩麻花辮,手心和脖子都被震的難受。
第一次,【遠行者的憤怒】提出預警!
“【遠行者的憤怒】提醒您,今天吸收的水分已達到上限,請改天再來使用!”
“【遠行者的憤怒】提醒您,今天吸收的水分已達到上限,請改天再來使用!”
“【遠行者的憤怒】提醒您,今天吸收的水分已達到上限,請改天再來使用!”
【賣火柴的小女孩】想把脖子上的戒指擰開。但她的小手手上全是嬰兒肥,使不上一點力氣。她脖子酸麻得厲害,還不斷有水流湧現的翻動聲。
她吸了一口氣。
忽然一塊小石頭堵在了胸口似的,她坐在被毒蟲啃食的凹坑裡大聲哭泣。
“啊嗚——”
“嗚嗚!”
“嗚嗚!”
“啊嗚!”
她的眼淚把小小的凹槽堆滿,在溢出去的同時,一個巨大的人影在她前面蹲了下來,雙手捏着,有些好奇地把【賣火柴的小女孩】捏起來。
那雙手觸碰到了【遠行者的憤怒】。
“這個戒指……是你的武器嗎?”
格禮把【遠行者的憤怒】取下來,放在手裡把玩。他觀察到心髒裝飾裡面的水流痕迹,他又看向周圍正在慢慢脫落,幹裂的萬根樹。
“真巧。”
——
在樹皮幹裂的時候,郁聲知道【遠行者的憤怒】已經成功了。
她沒有在第一時間收回【賣火柴的小女孩】。
郁聲在原地,剛往前一步。腳下的地面碎片似地掉落,極速的失重感襲來,她的重心陡然失落。
她一腳踩空,後背落地。
落地隻持續了幾秒鐘,郁聲的後背擦過尖銳的幹裂樹皮,疼痛明明刺進後背,但郁聲的胸口也仿佛有木屑刺進。她被周圍交錯的木頭,構成的淩亂結構困住,像躺在一副棺材裡。
萬根樹的樹皮如同鐵石一樣重。
一時掙脫不開。
或長或短,或樹皮,樹枝的各種材料搭在一起,在終點處,有一個晃眼的小光點。
荒原的風很大。
透過小光點。
“嘶嘶”地吹進郁聲的肺部。
“……我的朋友在哪?”
躺在廢墟之下,郁聲喃喃問道。
面闆迷茫:“朋友?誰?”
“卡擦——”
“這裡有生命體征!”
“快來救人!”
“小心點!不要二次傷害!”
身上沉重的木頭在移動。郁聲閉上了眼,躲開突然出現的灰塵。
終端壞了,她不知道萊茵有沒有回複她。
心情不再沉重,靈魂變得輕而漂浮。
“咚咚咚。”
最上層的樹枝被清理掉,滾落在地上,發出沉悶的響聲。眼前的光點,擴大成一個巨大的洞,天光從縫隙裡鑽出來,一雙手,扯開了暗無天日的屏障。郁聲再次睜眼,身體依舊被禁锢得不能動彈,隻是她能望見一小片天空。
僅是一點,就能窺見其遙遠,龐大。
對比人類。
原本尋常的萬事萬物,都能被賦予磅礴的意義。
“告訴我。”
郁聲聽見自己的聲音,從耳邊流過,和沙與礫石一起,穿過茫茫荒漠,盤旋至無邊蒼穹。
“萊茵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