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偷偷舒了口氣。
“沒成想,就好巧不巧地,發生了天主門下的‘衣卒雨叛亂’。”
竟然還有轉折。
讓侍衛立刻忘了舒氣,趕緊确證:“就是黑暗魔君?!”
“是!堕天使,衣卒雨。”九顯肯定。
“難道,是奧林匹斯山搗的鬼?”
“看,是你你也會這樣認為,對吧。”九顯一臉‘所見略同’,但轉臉又來個轉折:“如果泰瑞爾不是死在前面的話,天下所有人都會這般認為。”
侍衛嘴巴微張,不知該如何言語。
“照理說,泰瑞爾犯了那麼大錯,早就該以死謝罪。”九顯放過侍衛,不為難他。“奈何希臘一衆正神還比較清醒,并未在這個時候,對自家祖墳太過計較,所以連帶寬恕了泰瑞爾的死罪。”
把重點單獨擰出來說:“就又好巧不巧地,留下了活口,給了天主一個交代。不然,真就是有口也撇不清幹系了。”
侍衛終于把一開始的那口氣舒了完。
但九顯才開始認真感慨:“泰瑞爾也是狠角色,因一時愚蠢犯到基督徒的煉獄裡,倒反而鑒證了他的神格,無所畏懼、堅韌不屈......”
一聲歎息,九顯打住,似乎不忍再多說。
侍衛弱弱詢問:“在煉獄裡遭受永恒的折磨嗎?”
微頓。
九顯望了侍衛一眼,搖頭道:“如果是那樣,對泰瑞爾來說,或許更痛快!”
侍衛閉嘴,不知作何言語。
九顯繼續:“若同泰瑞爾這般耗下去,終究還是基督徒自己監守自盜。天主冷靜下來後還是想通了,沒必要将他成全為希臘的‘普羅米修斯’第二,還是通過他這個外族人。所以,還沒等衣卒雨被誅就将他放了......”
“放了?”侍衛驚疑,但轉瞬也能想通關竅之處:“哦!關着他,但沒拿到證據,他是個英雄;放了他,泰瑞爾就還是個罪人,希臘人的罪人......好一個殺人不見血。”
“是啊!”九顯由衷贊同。“所以被放回去後的泰瑞爾,隻能在奧林匹斯山的山腳前,跪着自裁了!”
侍衛恍然,終于理解了九顯的感慨。
“那您還相信,泰瑞爾與衣卒雨有關系嗎?”侍衛不由得再次提出,似靈魂拷問。
九顯長歎了一口氣,反問:“事情發展到那種地步,信與不信,有意義嗎?”微頓,繼續:“有人說,衣卒雨是卡奧斯的泰坦餘孽;還有人說,衣卒雨是泰瑞爾私底下的養子......反正,都是要同宙斯一族扯上關系。”
侍衛欲辯。
九顯便繼續反問:“但扯那些關系有必要嗎?宙斯不原本就是卡奧斯的直系後裔?還用得上扯?”
然後,再才淡淡道:“在這件事上,奧林匹斯山上的衆神一直在低頭。暗流洶湧,耶和華也沒有下定決心,這就夠了。衣卒雨一個人的叛亂有多大用?把人界繳得再亂,神界未動。所以故事的真相,對現實已經沒有意義了......”
侍衛沉默,再次感慨。
......
但侍衛終究不能一直沉默下去:“大人,屬下愚鈍......有一件事越聽越糊塗,需要您再次訓示。”
“何事?”
如此,侍衛硬下頭皮支吾道:“不是手上的任務嘛,一直的指示是我等禁止進入,由得下面的人探查......但剛剛聽您說,又是輪到我們巡視檢查......”
“嗨,怪我糊塗,沒有把事情解釋清楚。”九顯立刻領會:“還不是因為我們東西方之間的關系嘛。”
略一整理思緒,認真回答:“輪流巡視是時、是勢、也是大義,但諸神國都明白,那更多是奧林匹斯與基督的摩擦。乾坤新約早已深入人心,而混沌已是曆史塵埃。”微頓,補充完整,“基督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也愣是沒有從墳墓上查證包庇之罪,就連文字痕迹都消磨得徹底,這個結果,對其餘的神國已經夠了。當然,這一點你現在才知道個中詳略。”
侍衛恍然。
但九顯還是繼續做明确指示:“至于另外兩點,你都知道了。一方面,道祖本來就同宙斯走得近,而希臘一族在西方式微,是我們一貫拉攏的對象。所以嘛,走個形式,關乎對外的姿态。”
再次深思了刻,繼續:“另一方面,基督的胃口可比佛祖大,不得不防,這是重點。這種小事,下界的仙門若還不能夠勝任,那就真的不用再修這個仙了。”
如此,任務指令同事件因果再無矛盾,侍衛可以松一口氣。
“怪不得前番基督教的二位神使來示好,大人反而開始憂心。”對任務的理解也更深了一層:“萬一他們不把戒指銷毀,偷偷丢到我們東邊來......而且下界又莫名冒出真神遺物傳言,别是他們借題發揮。”
未想,九顯卻緩緩搖頭,否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