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兵早已沒了蹤影,但森林裡并不寂寞,各種稀奇的動物會經常出現。壯碩如馬匹的山羊、野豬,雙角展開得像王冠的雄鹿,當然還有掠食動物。最多的是沒有被馴化過的野狼,偶爾也會出現比狼還兇猛的獨行客,那是巨熊。
最常見的還是兔子,一隻便有綿羊般大小,也是他們一路中的主要食物。為此,還差點遭遇了這片森林裡最神秘的那道黑影。在遠遠的暗處用那雙銅鈴般的眼睛注視着,二人驚覺後主動撤遠,這才沒有爆發戰鬥。
“看來看去也就十一條豎直刻線,以及這個8字了,紋飾簡單得不能再簡單,要觸發它到底還缺漏了什麼呢?”
玉飛仰面直躺在花叢中。
是山間的一個坡腳,放眼望去全是一地齊腰深雜草花。
玉禅早放馬跑到花海的中央,享受着這不一樣的和風暖日,以及不一樣花朵的異界風景!
“難道還真得砍一劍試試?”
然後就想起自己身上也有小刀來,趕緊坐起拔出,把戒指固定住,拿刀鋒對着它锉去。
隻是将要锉到戒指毫厘之間時,玉飛又頓住。
似乎還是莽撞了!
而且,好像還有一個方法沒有嘗試過,雖然那隻是東方寶物的秉性。想罷,玉飛就把戒指小心放好,轉而拿刀割破自己的手指,将鮮血滴于戒指之上。
未必适用于西方寶物,但試試也無妨。
而後,玉飛就緩緩重新戴上戒指,重新體驗起來。
很遺憾,仍舊沒有任何事情發生。
“難道還真得砍一劍試試?”
玉飛再次詢問自己。
“但砍了也隻是驗證了材質,無關功能,實際上并不能怎樣!還是再想想看,再想想看......”卻又一次被自己否定。
似乎真的都要魔怔了。
看向遠處,玉飛懶洋洋地揚起手對玉禅揮了揮,算是回應。玉禅這回又下了馬,蹦來跳去,開始去采各種漂亮的小花,估計是一時半會兒不會想走啦。
玉飛幹脆往後一仰,也懶得清理血漬,再次讓自己躺下,成一個大字。
“總不會真如玉禅所說它就是一個破舊玩意兒,才這般偶爾顯靈的吧......但時間又怎能那麼巧?”
閉上眼睛,各種胡思亂想,而後頭腦中漸漸空白。
半夢半醒中,玉飛耳朵、鼻子又開始發癢。
知道是玉禅又來撓他,左右側身趕不走,隻得出言告饒:“這一直在馬背上,我身上都跟散了架似的,你就不能讓我好好睡會兒。”
一個嬌柔的聲音傳來:“嗯,就不。”又是一串銀鈴般的笑聲“呵呵呵”,哪裡是玉禅,分明是趙靈兒。
玉飛也“呵呵”跟着笑了起來,似乎一切并不突兀。
隻是靈兒依舊拿着草葉子繼續在鼻子間逗弄,玉飛忍俊不禁,繼續去用手趕。
然後,嘴唇就迎來一指刺撓,靈兒變成巢靈,留下一個邪魅的笑容消失了。
玉飛捂着嘴驚醒過來。
“我靠!”看着被自己驚起的蜜蜂,忙揮手驅趕,無語。嘴上直感莫名其妙的不适,剛剛的幻境什麼的早被抛到腦後了。
好半歇,等那股提神醒腦的勁兒過去,才确認了竟是僥幸,沒有被蟄。
“小飛哥,你看我這些花漂不漂亮!”玉禅從遠處正趕過來。
迎着光亮,玉飛隻覺炫麗。
怕她撞見自己的窘态,趕緊幹抹了幾把臉,打起精神來。
“來,給你個花環。”剛靠近,玉禅就扔過來一個。“這些花好漂亮!”
玉飛看着被塞手上的花環,幹脆悻悻拿在鼻尖聞,順便遮擋。
“還有蝴蝶,好多花蝴蝶。”
“嗯,還有蜜蜂。”玉飛默默接話。
但玉禅似乎并未被打擾興緻,繼續:“對了,小飛哥,有沒有詠蝴蝶的詩,來一首聽聽。”
玉飛一聽就懵了,心思沒在那上面。腦袋裡一搜刮,随意回了:“沒,想不起來......”旋即又多瞥了一眼,挖苦她,“你這好好的,吟什麼詩!”
“看看,又有!”玉禅沒搭理他,轉去追趕蝴蝶。也不是真要去抓,攆着玩兒。忙活完了才回答,“多漂亮啊,所以問問呗!”
玉飛便沒繼續搭理,也看那蝴蝶。
兩隻偏偏起舞,在花間,又飛向空中,又折回花間。
“那有沒有詠眼前風景的?”玉禅興緻不減。略過蝴蝶,又轉到其他。“這裡可是異界,你要是能來上一首,可就是獨一份,流傳千古啦!”
這話咋聽着耳熟!
玉飛自然不會搭話,因為他想到的是巢靈。像那蝴蝶,停到花間,尾巴自然而然交會到一起。要是能和她在這裡這般滾上一回,也夠回味千古。
光想想就能癡笑起來,其他煩惱通通抛卻到腦後。
“呵呵,這等風景,我才沒那閑情去做詩呢......”笑着,嘴裡也胡亂回應着。
兩隻花蝴蝶,又在翩翩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