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沒問題？”

“嗯！在大興安嶺的時候，我就覺得隻差了一個契機。誅仙殺劫已過，又得此休整，現在正是時候。”

玉禅比較堅定。

旋即，玉飛便幹脆轉為輕松玩笑：“你真是一點活路都不給人留啊，這才過了幾年，修為就高過你哥我兩大截！照這樣一直下去，用不了多久，哥都得尊稱你一聲‘仙姑’啦。”

玉禅的修為進展可不是快？

除卻天資不凡外，背後的條件，自然是一般人所不能奢望的助力。比如玉飛，即便是一樣的天資，但凡事都得自己解決。平日的口糧得自己掙，進階的儲備得自己攢，遇上個三病兩傷還得豁出性命去賭個機緣。

“呸，狗嘴裡吐不出象牙。到時候若叫我一聲‘仙子’，我再考慮答不答應你。”一開起玩笑來，玉禅立刻放松得沒形。

玉飛自然不是真計較，幫她放松過，卻仍舊是不太放心，追着再一遍詢問：“你真那麼确定？”

畢竟進階金丹後期的歸元劫，可不是鬧着玩兒的。

“好吧，還是告訴你一下......”玉禅腆腆一笑，仔細從荷包中摸出一顆鳥蛋般大小的珠子來。放到玉飛眼前一亮，揭秘道了：“喏，這是水靈珠，幹爹給我借的，不然也沒那麼大把握。”

突然就這麼被嗆。

玉飛無語，虧得還說過玉禅是仙之外甥女。看着那外放着水汽光華的寶貝，趕緊認錯：“哦......”也終于放下心來：“原來還準備得這麼好，害我瞎操心。”

玉禅也不啰嗦，旋即就收好了水靈珠，而後手又往玉飛面前一伸，讨要：“倒是我說的契機，除開其他的外，有那麼一丢丢，也是在你這兒的。”

問得玉飛又是一愣：“契機，在我這兒？”

玉禅就那麼直直的看着，也不說明，微笑點頭。

玉飛還待想歪，能有他什麼事兒？但留意到剛剛現了下的水靈珠，立即醒悟過來。趕緊摸索自己的身上，然後從懷裡取出那顆“火靈珠子”。

一拿出，有那麼片刻愣神。

但玉飛覺得不是時候，隻多瞟了一眼：“你不說，我倒忘了......”迅速遞到玉禅手心放下：“雖不及‘水靈珠’真寶貝，但是火屬性的，你覺得有幫助，那就拿去用......加油！”

玉禅緩緩一把握住石頭，想要說出感謝的話，但又覺得沒有必要！幹脆也把握拳的手，輕輕一舉：“加油！”

一切盡在勉勵中。

然後緩緩後退，似有那麼一絲不安，又或是不舍。

“去吧！”玉飛鼓勵。

玉禅轉身。

走了兩步，卻又回頭：“‘水靈珠子’出來後我就給你用！”

玉飛微愣，妮子這時候還想着這些。趕緊大聲回了“好”，給她個安心，而後直用手勢驅她入洞閉關。

待得她身影沒了，才松氣般轉身。做兄長不容易呀，自己閉關，也不見得有這麼謹慎的！

舒緩過，玉飛默默又從懷裡掏出一個陣盤來。

仔細端詳了一遍，忍不住獨自嘀咕：“本來還覺得林姨舍得，能給玉禅置辦這麼一套護陣法寶，助她渡劫！”但贊賞過後又搖頭：“可現在同吳師叔比起來，幹爹才是親的呀！”

默默，開始在洞口布置起這套護陣。

但隻片刻，玉飛猛然起身，暗道一聲“不好”，而後望向玉禅的方向。

自然是想起了，如今的石頭上了“飛”“禅”二字外，還多了半截“靈”字。若放在平時，倒也沒什麼大不了。但在這渡劫檔口，若引出玉禅心魔，豈不壞事！

一想到這裡，玉飛心再難安。

欲要進洞，卻也不得不自己止住。心魔之事，成敗本就兩說。可要進洞打攪，那就鐵定是前功盡棄。

真是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

一天、兩天，時間緩緩過去。但玉飛在外面備受煎熬，來回踱步、坐立難安。

三天、四天，靈氣旋渦慢慢凝聚。玉飛知道，自己再擔心也是無濟于事。歸元之劫，最重要的還是渡劫者自己。按下憂心，隻專心看着護陣。

五天、六天烏雲壓頂、狂風大作。玉飛已靜若磐石，這天地的狂暴，絲毫都不能将其動搖。

七天、八天電閃雷鳴、風雨交加，白晝似乎都已變成了無邊的黑夜。但玉飛已心無外物，置身其中，任由身體被這狂暴侵襲，仿佛已與天地融為一體。護陣不動、玉禅不出，他就這般化身為道！

九天，雷雨漸歇，劫雲緩緩散開。天邊，太陽似乎已露出點點。良久，一抹斜陽，灑在了玉飛的臉上，更是灑在了身後的洞口。

玉飛睜開眼睛。

又良久。